“咔擦”
被握在手中的陶瓷杯子被捏成了碎片,其中盛放的香氣撲鼻的紅茶散了一地,按道理說,被灼熱的液體碰觸到,會有一個下意識的躲閃過程,但此時的托尼.斯塔克,只是看著手里的陶瓷碎片,默然無語的伸手拿起紙巾,擦了擦手掌上的水滴。
“接種過程非常完美,這種絕境病毒將你身體里已經接近枯竭的器官重新滋養了起來,還順便幫你融化了血管里奔騰的彈片。”
賽伯一邊喝著茶,一邊輕松的說:
“鈀元素對你身體的損傷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可比世界上99%的人都要健康,就算你不穿你的戰甲,這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人能對付你了。”
托尼沉這一張臉不說話,賽伯似乎沒看到他臉上糟糕的表情,他繼續說到:
“唯一一點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你在能完好的控制情緒之前,最好別和你的女伴們玩一些刺激的活動,以便引起絕境病毒的激化反應,還有就是你對于力量的控制也需要專業的練習。”
他扭頭看向一臉欣慰的波茲小姐:
“如果你不想忍受他連續一個月捏壞各種東西的話,你們最好換個環境住。”
賽伯站起身,走上前,在托尼肩膀上拍了拍,低聲開玩笑說:
“我知道禁欲一段時間對你來說很難熬,但這是必要的,好好享受你的禁欲時光吧。”
“咔”
他的手腕被托尼扣住了,后者抬起頭,用神色復雜的目光看著他:
“眼前一黑,再次蘇醒時我就變成了一個怪物,這種感覺多少讓人有些不爽,但...還是要謝謝你。”
賽伯看著那雙眼睛,他壓低了聲音,嘆了口氣:
“你還是在怪我,怪我在注射前沒和你說一聲,對吧?還是說,你在覺得我是把你當成試驗品?”
托尼沉默了,但這種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你看,當時你的情況我拍下來了。”
賽伯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挑出了畫面給托尼看了看:
“當時你被人體炸彈擊中,已經陷入了嚴重的休克狀態,重傷瀕死,如果我不給你當場注射,你可能連離開那個地下基地都危險,事權從急,我想你應該理解。”
“我能理解。”
性格極度自我的托尼.斯塔克看到那照片之后,才隱隱放下了對這件事的陰謀論,他嘆了口氣,有些無措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那皮膚之下隱隱泛動的橘紅色光芒,就像是血管里流淌著巖漿一樣:
“我只是...我只是無法接受,我不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了,我一直是以這個身份作為驕傲的,我用腦袋和智慧戰斗,而不是蠻橫的軀體,現在的我看上去就跟一個嘴里吐火的怪物一樣。”
他抬起頭,神色復雜的看著賽伯:“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沒有以一個純粹人類的身份活過,但我大概能想象的出來,就在之前被那些普通人指著鼻子罵怪物的時候。”
賽伯誠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別多想了,能救回一條命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凡事往好處想一想,最少現在的你可以健康的生活好久,而不需要讓波茲小姐傷心難過,你大概不知道...”
賽伯看了一眼波茲,再次壓低了聲音:
“在你重病的那一段時間里,波茲小姐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你死了,她會為你殉葬的,這是個好女人,別辜負她了。”
“嗯。”
托尼點了點頭,高智商的人看待問題的標準多少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像是托尼.斯塔克這樣聰明的人往往有自我的堅持,也很少有人能幫他調解內心的憤怒,只能靠他們自己來。
帶著墨鏡的賽伯走出托尼的別墅之外,錢德勒的車停在別墅門口,賽伯坐了上去,在車啟動的那一刻,車窗搖起,賽伯最后看了一眼這別墅,摸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