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信仰難民們的處置現在已經成了讓大人物們焦頭爛額的事情。”
近來在紐約春風得意的奎爾撥了撥自己的頭發,你不能指望一個浪子突然收斂,實際上,他最近有了新朋友,在地獄廚房街區,他經常和一個叫康斯坦丁的人渣在一起鬼混,兩個人互相引為知己,昨晚還在一家夜店里大殺四方。
奎爾表示自己愛死現在這種生活了,不過享樂歸享樂,作為霸王在現世的新任代表,奎爾對于自己的工作還是執行的很到位,在前往現世的列車上,他對賽伯輕聲說到:
“奧創的計劃被披露出來,結果為弗瑞局長和鄭賢將軍引來了可怕的謾罵聲,那些代表稱呼他們兩個是“殺人者”和“劊子手”,在輿論的嚴重影響下,他們最近都沒有出席議會,而那些議員們吵了好幾天,這才剛剛弄出了一個初步的章程。”
“哦?怎么說?”
賽伯隨手翻看著手里的雜志,隨口問道:“他們又想到了什么餿主意?”
“呃,實際上,他們什么都不打算做。”
奎爾笑瞇瞇的說:“他們要維持原狀,只保留最基本的物資供應,甚至還支持那些信仰難民們自立國家,但不允許他們隨意跨過邊境,也就是說,他們打算讓那些可憐人自生自滅。”
“嗯...聰明的做法!”
賽伯翻看雜志的手指停滯了一下,隨后就恢復了正常,他輕聲說:
“在這個時間點上,歐洲內陸就像是個火藥桶,任何來自文明世界的幫助,都會被那些已經患上了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癥”的難民們視為折磨和報復,簡直是一點就炸的大炸彈,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是啊。”
奎爾突然想起了昨天開會時由某個家伙說出的一句話:
“信仰是不能當飯吃的,建立在謊言上的國家體系一觸即散,當平民們挨餓的時候,他們自然用腳投票...”
不過這聰明的年輕人立刻話鋒一轉,他看著賽伯:
“但是如果他們內部穩定了呢?霸王,如果他們真的在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自成一體呢?”
“啪”
賽伯將手里的雜志扔在一邊,舒適的伸了個懶腰,面對奎爾的問題,他漫不經心的說:
“那我會第一個歡迎他們重歸文明世界,奎爾,有沒有信仰從來都不是什么問題,我們能斬殺惡神,我們難道還會怕幾個凡人狂信徒?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他們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建一個國家,即使這個國家對文明世界飽含仇恨,即使他們恨不得推翻文明社會的秩序,我們都會用耐心和時間來接納他們。”
“那證明他們已經徹底擺脫了殘存神力的影響,開始以集體的意志應對困難,意味著他們重新變回了會思考的普通人,而不是時刻將信仰掛在嘴邊,下一秒就會抽刀砍人的瘋子。”
賽伯舒了口氣:
“正常人是不可能和瘋子做朋友的,要想從那個泥潭里爬出來,他們首先得自己證明自己不是瘋子,在外旁觀的人也得認同他們不是瘋子...僅此而已。”
這一席話說的奎爾若有所思,難怪一向以圣母的姿態出現的查爾斯教授,在昨天會議的最后也同意了這個提案,并非他們冷血,大人物們看樣子早就摸透了這些道理,而仔細想想,其實弗瑞和鄭賢提出的奧創方案,也只是將這個道理衍生到了難民們的管理層面而已。
“以后你要代表我和那些老狐貍打交道,奎爾。”
賽伯閉上眼睛,他輕聲說:“你有神力之軀,壽命最少有1000年,聽我說,暫時放下享樂,多看幾本書,多學一些東西,地球和南銀河相比確實很小,但這里的危險,絕對不比南銀河差...最重要的是,離康斯坦丁遠一點!”
賽伯滿臉厭惡的說:“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家伙是個雙插頭!”
奎爾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驚悚起來,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賽伯身前桌子上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先生,我們找到貪婪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