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低沉沙啞，和尋常時，甚至和來到秦玉霞家里時的明亮清脆，完全是兩個人，兩種面貌，就像是背負了沉重壓力，被痛苦和糾結填滿心房的憔悴少女一樣。
秦玉霞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木木的，眼神如刀子一樣的刺向路南，冷淡道，
“小南，妮妮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
她的確有理由懷疑王妮妮情緒的變化是來源于路南，畢竟這丫頭生活圈子并不廣，除了關系平平的同學之外，認識的也就那么幾個人。
而能讓她變成這幅模樣的，除了路南，她想不到第二個人。
路南現在也是擔心之余，還心驚肉跳，畢竟沒誰比他更清楚之前發生了什么。
因為一時的沖動，用紙筒打了王妮妮的屁股，這也就算了，后來過于曖昧的氣氛，讓兩人有點意亂情迷，險些接吻，直到被閆晶給打斷，這才恢復正常。
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掩耳盜鈴就能解決的，他很清楚和妮妮的關系已經十分危險，現在正處于警戒線范圍內，隨時可能脫韁，朝著一個誰都不可預知的方向策馬狂奔。
對他來說，那尚且是一個難以忘懷的經歷，而對于王妮妮這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他也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才導致了王妮妮的情緒低落，又是后悔又是自責，沒有說話，默認下來，本來還想要大干一場，獲個獎之類的高漲情緒也消失無蹤。
秦玉霞見路南悶頭不做聲，眼神又是后悔又是自責，心中一顫，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也說不上是什么感覺。
失望有，痛苦有，酸澀有，更多的還是擔心，還有一點點空洞與迷茫。
接下來該怎么辦？真要是發生了她不愿意看到的事，就算教訓路南又怎么樣，能解決問題嗎？
他們兩個人沉默了，反倒是王妮妮從之前那愧疚自責的情緒中暫時掙脫出來，一張粉嫩的小臉有點羞愧，不敢直視秦玉霞，連忙解釋道，
“霞姐，你別誤會，和南哥沒關系，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就是覺得最近的我有些卑鄙，不像是我了，感覺很難受。”
她最親近的人是父母，但有些話往往不會對父母說，卻會悄悄的告訴秦玉霞和路南兩個人。
就如同秦玉霞告白當晚，王妮妮羞澀的和路南說出她喜歡陸豐一樣。
所以，盡管很不好受，盡管很羞愧，她還是勇敢的將自己的心事講出來。
她知道，秦玉霞也好，路南也好，都會原諒她，更會幫助她。
就像很久之前，很多年前，一樣。
她一直在依賴著他們啊，她也愿意一直這么依賴著。
路南和秦玉霞對視一眼，卑鄙，不像是自己，什么情況？
王妮妮畢竟說的有些晦澀難懂，兩人不明所以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