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知道么,這次出戰真是發大了,將軍的獎勵非同一般呢。”
“對了,等這次戰爭結束之后,我有話想對你說。”
阿紫本已再度拉緊弓弦,只是周圍的對話實在讓她有些脫力,于是幾番思考,她還是放下弓弦,哭笑不得地那名機器侏儒說道:
“別鬧了,馬文!”
機器侏儒僵硬地轉動著身體,用不帶表情的面孔張嘴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馬文,說不定我是馬潤呢?”
阿紫都要被這太機器給氣笑了,于是她笑著回復道:
“只有你喜歡暗改我設置的NPC,是你調整了莫西干少年的參數,讓他對兔女郎產生了好感。雖然我也因此受到了啟發做出了后面的劇情,但是你的惡趣味真是一如既往,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阿紫一口氣說完這些,她還是對這個喜歡搗蛋的馬文提不起氣來,于是她話題一轉,開口問道:
“說吧,你搞這些是想提示我什么,我們就要輸了?”
機器侏儒直勾勾地站在原地,沒有給予什么答復。
阿紫難以置信地搖頭說道:
“這不可能,這局我們優勢很大……”說到這里她忽然感覺自己怎么也跟那些NPC一樣,張嘴就說這種話。
正當阿紫想把這個搗蛋的家伙趕離戰場時,卻聽這機器侏儒忽然開口說道:
“阿紫,我是來這里跟你道別的。”
“哦?”阿紫眉毛一挑,神色忽地有些落寞。
畢竟除了文軍,只有馬文喜歡最愛逗她玩笑。
“道別是指多久?”阿紫無意識地揪著箭尾的羽毛。
“大概會是永遠。”機器侏儒不帶感情地回復道。
嘭的一下,一撮羽毛被阿紫揪了下來。
“阿紫,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么?”
阿紫的面上掛滿了憂愁,聽到馬文的告別,戰場的一切似乎都已失去了意義。
她這時候才發覺自己其實從未長大,依舊只是那名渴望報團取暖的孩子,在泥潭里苦苦掙扎。
“這本就是非凡世界,出現任何事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哦?果然期待一名作家去思考合理性,本來就是一種奢望呢。”機器侏儒難得地攤開雙手,擺出一個聳肩的姿勢。
“也不是,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你是與眾不同的。”阿紫半回憶般地說道。
“畢竟我可塑造不出能夠逗我開心的角色,我想你大概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吧,你是神明么,會拯救我們么?”
機器侏儒的臉上依舊是那張半笑不笑的面孔,可在阿紫的注視下,這幅面孔似乎變得有那么一絲嚴肅的意味。
“準確的說來。”機器諸如揚起托盤,那托盤連同上面的果汁一天化為馬賽克最終消失不見。
“我并不是神靈。”機器侏儒如是說。
“我只是位天使,機械天使。”
聽到天使這個詞,原本失落的阿紫忽然整大了雙眼,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眼前的鐵皮人忽然張開雪白的翅膀,就要拉著她脫離苦海。
“啊,別費心思了,我可沒有普度眾生的手段,我只想走之前告訴你。”
“雖然你的人生即將迎來巨變,但是還請你不要放棄。”
“當你處于最絕望不堪的時刻,我給你的建議是,聽憑風引。”
話語剛落,阿紫忽然感覺腳下傳來一場巨震,而在震蕩之中,那機器侏儒收起了一切表情,猶如廢鐵一般,停留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