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個桂言葉真是十分古怪,她家族的過往資料全差不多,偏偏當地的各自企業就像遇到老熟人一樣很快就和她家打成一片,這種極為異常的現象,讓這位精干男子不由得感到一種不安。
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人。
他隨手從從徐大少的那堆資料中抽出一張照片,上面顯示的是身穿迷彩服的耳釘男。
“真是世風日下啊,我堂堂一代鷹王,得日復一日處理這些過家家一樣的小事,偏偏你這個殺人王,怎么好好的國外不帶了,也跑這種地方來湊熱鬧?”
說到這里,這男子似乎又想起了某人,于是伸手摸向文誠寺的資料,然后口中喃喃自語道:
“看來這些游蕩在外的孤狼也都嗅到了不安的氣息,知道往安穩的后方躲起來了,只不過啊,他們也沒想過,這么一座小城,可裝不下我們這么些人吧?”
男子目光虛視,似乎在回味著以往的崢嶸歲月,在這種安穩的大后方呆得久了,讓他的神經要比當年松懈了不少。
可就算如此,這位號稱鷹王的男子也是無怨無悔,畢竟當初那人救過自己一命,哪怕讓他當一輩子保姆,處理一輩子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認得下。
只不過這一次,里面涉及了太多人,太多不安的因素,這讓鷹王對手頭的任務少了一兩分把握。
他左思右想良久,最終還是拿出一款黑色手機,撥打了里面唯一一位聯系人的電話。
在鈴聲九響之后,對方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道威嚴的聲音。
鷹王已有快五年,沒聽過對方的聲音,但一旦聽到,他的神情還是忍不住肅然起敬。
“老板,是我,有件事我得想您匯報一下,對……就是那方面的。”
“關于這點,我想是不是提前干預比較好……”
“您說順其自然?好吧,我懂您的意思了……”
“還有就是,有個人身份十分可疑,我懷疑……”
“好的,我知道了。”
鷹王關上了電話,他透過暗色玻璃窗,看這富麗堂皇的KTV,表情陰晴不定。
幾分鐘后,一位身穿工作服的保潔人員,帶著低沉的鴨舌帽從面包車上走了出來。
他的面容,仿佛一瞬間就老了十幾歲,外加現在狗摟著身體,會一臉黝黑干癟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就像一位飽經風霜的小老頭。
這位保潔人員出了面包車沒多久,便一路繞彎來到KTV的后門,隨手拎著塊抹布就走了進去。
……
在鷹王撂下電話的另一頭。
一個陰影籠罩下的中年男子,用他那厚實的手掌有節奏地敲擊著面前的桌面。
他眼前所處的是個圓型辦公室,這里配套的獨立休息室、書房、衛生間和會議室,是整座公司大樓內,完全屬于他一人的個人辦公區。
現在他剛撂下電話,這位中年男子身旁,一位頭發有些花白,胸前工牌上銘刻著首席秘書官字樣的五十多歲男子畢恭畢敬地對其詢問道:
“老板,那孩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用。”
被稱作老板的中年男子,依舊身處于陰影之中,他繼續用手敲擊了幾下桌面,這才緩緩一笑對秘書官說道:
“這么多年了,還是你懂我啊。這個世道,崩壞的速度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快,非常時期,也只能啟用非常手段了,只不過老許啊,你真的舍得你的女兒么?”
為人父母,就算權勢再高,再鐵血再冷酷,唯有兒女之情,是其無法割舍的存在。
而面對老板的詢問,首席秘書官沒有一絲的遲疑,他不自覺地挺起身板,對老板說道:
“沒有您的話,我們早已家破人亡,雖然老年得女,但我也好,她也罷,我們早已做好將畢生奉獻給公司的準備。”
老板聽了這話,也不由站起身來,雖然什么也沒多說,但還是用力地拍了拍這位首席秘書官的肩膀。
因為他倆心里面都清楚,一旦這位秘書官的女兒被派了出去,這女孩的性命只怕會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