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慶剛由未來老丈人給弄到了縣供銷社,當然要幫她,和家里鬧翻,最后文國強做主,兩條小黃魚都給了文國慶,剩下的稍微值點錢的家當給了大姑,他自己要了村里的破房子還有幾畝旱地,算是徹底分了家。
老三文國慶之后就離開了村子再也沒回來過,聽說供銷社做了沒兩年老丈人就高升去市里了,一家人都搬走了。
奶奶隨著爺爺沒過兩年也走了,是被氣病倒的。
大姑家條件還算可以,也幫襯了文宇家不少,每年過節兄妹幾個都有一套新衣服。
文秀娟兄妹5個,本來是6個,老三夭折了,大舅二舅四姨五姨,文秀娟是老幺,姥姥姥爺最疼的小閨女,當初同意她嫁給文國強也是希望閨女不要嫁的太遠。
大舅文在福去新江當了十年兵,在當地結婚生子,每年過年都會回來,二舅文在貴在家務農,有時候趕驢車去鄉里縣里送送貨,姥姥姥爺跟著二舅過,二舅結婚晚,家里一兒一女,大女兒文英15歲,上學晚所以和文梅一屆,不過小學念完就不讀了,幫著家里做事帶小弟,這個年代農村里女孩子讀完小學已經算不錯了。二兒子文定9歲,也在鄉小學上課,有時也跟著文國強住學校。小兒子文平才4歲,二舅媽生他的時候落下了病根,一直抓中藥吃,干不了重活,家里也挺困難。
四姨文秀蘭嫁的遠,家里兩個孩子,四姨夫在當地縣里的農機廠工作,家里條件還可以,不過回來一趟單程要七八個小時,也就逢年過節回家看看。
五姨文秀竹嫁到鄰鄉,四五公里的路,五姨夫四個都是兄弟,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木匠,農村里木匠賺不到什么錢,條件也挺苦。
周五晚上文宇來到姥姥家,請他們明天晚上去家里吃酒,畢竟他要遠走了。
姥姥和姥爺都過70了,姥姥眼睛不好,姥爺耳朵有點聾,不過姥爺筋骨還算硬朗,下地干活也算是個主力。
“姥,舅,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酒啊,都來啊,啥東西都別帶。”
今天二舅家和兩位老人都在家。
“宇娃,啥事,無緣無故請什么酒,糟蹋錢。”
姥姥很疼大外孫,抓著文宇的手,塞了兩顆糖給他,他轉手給了眼巴巴望著的小文平。
文宇這一輩的名字都是文國強起的,都是單字,畢竟曾是村里學歷最有文化的。
“我要出遠門去念書了,要離開家很久,所以請你們來家里吃酒。二舅,明天你要是沒事的話去五姨家幫著叫一下。”
文宇重生回來后還沒去過五姨家,已經不記得在哪里了,否則就自己去了。
“中,小宇是要上大學了嗎?出息啊,去哪上學?”
二舅很高興的答應了下來,文家村終于也要出個大學生了,還是自家大外甥。
“是的,先去澳洲,然后去新西蘭上學。”
“啥州?在哪的?”
二舅一臉懵逼。
等解釋完一家人更懵了,一輩子連縣城都沒走出過的他們對出國完全沒有任何概念。
姥爺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么,看自己老伴突然拉著大外孫抹眼淚也不知道發生了啥。
第二天下午二舅趕著驢車把五姨一家接了過來,五姨家也是兩個孩子,不過都是丫頭,表姐付霞已經18歲,剛定了親,10月份就要過門了。表妹付芳芳12歲,比較害羞,說話老臉紅。
五姨夫付貴名字起的不錯,可惜一直以來都和窮字相伴,這次帶了一只大公雞半籃子雞蛋,還有5塊錢。這也是付霞對象家給了三十塊彩禮錢才拿的出來的。
文秀娟沒有收錢,硬給五姐塞了回去,她家比自家還不如,而且馬上付霞出嫁還要置辦嫁妝。
“姐,恭喜恭喜,可惜喝不上你的喜酒了,不過禮我可準備好了,已經給你包上,先說好,結婚的時候才能打開啊。”
文宇把一個包好的硬紙盒子塞給了大表姐付霞,還在外面包上了一條廉價的絲帕巾,很是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