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要不是看在酒菜的份上,金大爺真不太想搭理駱濤,這人老成精,他早就猜到了駱濤今兒個來此真實的目地。
拿鼻煙壺來請教,這不過都是晃子。
金大爺在自己家就更加隨意,他身子半倚在椅子上,聞著鼻煙謹言少語的回應著駱濤。
“金大爺,您老聞聞我這鼻煙兒。”駱濤也感覺這金大爺的戒備,只好投其所好,拿出了自己唯二珍藏的百年鼻煙。
金大爺見他把鼻煙一掏出來,眼也尖,一瞧就不是凡品,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連著帶動著身體,本想立直了身子接過來,又想想不能太跌份兒,臉色一窘又恢復了原樣。
“嗬!我當什么呢?不就是一鼻煙嗎?爺家里就不缺這玩意兒。阿嚏!”
駱濤就靜靜的看著這金大爺裝,腹誹他誼蘭和的東西能和我這兒比嗎?
“金大爺,我知道您不缺這玩意兒,這可不是誼蘭和賣的鼻煙能比的,要不試試。”
駱濤說著就拿了自己帶來的鼻煙壺,裝了一點給金大爺嘗嘗鮮,推給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駱濤親自打開遠遠讓他嗅了一下。
“不錯。”
聞了一下,內心也是激動,說著他又恢復了正常。
駱濤見這樣只好苦笑了一下,為了那院子不下點本是不行,把鼻煙壺強塞到他的手上。
“這怎么使不得,您這太貴重,我擔不起啊!”
話是說的漂亮,再看他做的事,就太跌份兒了,把自己的鼻煙壺放進了口袋,拿著駱濤給的一直放在鼻尖,駱濤心想這么聞也不怕嗆過去。
“這玩意兒您老要是都擔不起,這四九城就沒有人擔的起了。拿來就是讓您老給掌掌眼,隨便把玩一下,這以后我出去見人說:這個金爺把玩過的玩意兒,我不是也有面兒嗎?”
瞧瞧這套辭拽得,四九城也沒誰了,嗬!這金大爺還就吃這一套兒。
“咳,駱爺,您這過譽,就您這玩意兒,不說大的,我小時候也見過,沒想到臨了還能見一回,又還能聽人叫我一聲金爺,我高興。”
金大爺身子也坐直了,就駱濤一句金爺,讓這人對駱濤前面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連稱呼都變了。
這爺不是說輩份高才能叫,在老京城只要這人在各業各行里有一定的造詣,都可以被人稱呼為爺,比如白七爺,常四爺。
這沒有年齡之分,也沒有文化之分,只要有才有德就能擔得起這一聲爺。
“金爺,您老這是臊我哪,我才幾斤幾兩,那能擔您這一聲爺,這可不能再說。”
“呵呵,擔不擔的起,我心里有數。昨兒個您一眼就能說出我那鼻煙壺的來歷,這就不簡單,還有我帶您去宅子看的時候,您在正房待了好長時間,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您應該在看那幾棵紅木大柱吧!”
聽他說這些,駱濤心想敢情你都知道啊!
“您老慧眼,昨兒個在您面前班門弄斧了,不知斤量,讓金爺您看了個笑話。”
“駱爺,您有這個眼力,我怎么能笑話您。昨兒個把您趕出去,真的多有得罪了。今兒個我在這兒給您賠個不是,您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這金爺說著也沒等駱濤搭話就起身出去了。
駱濤看著他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暗想這聲金爺能有這么大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