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駱濤怎么還不明白,敢情今兒個自己爺倆進了賊口了啊!
王老能看出來全是因為他們的手都很纖細修長,這是天生做扒手的好材料,這也是駱濤跟壯小伙的手接觸時,感覺到的異樣。
不知道是碰巧,還是剛上車就被人盯上了。
駱濤點頭知道了,彼此都留個心眼,不怕一萬就怕包里的一萬沒了。
也不知道在太原站停了多長時間,火車才托著長長的車廂吭哧吭哧上路。
一下午這哥倆在上鋪也沒有動彈,要不是有那細微的喘息聲,駱濤都以為這哥倆過去了。
深夜車廂內只有微弱的燈光,窗外一片漆黑,有時也能看到遠處寥寥的燈光,那應該是鎮或是一座縣城。
駱濤心里裝著事,雙眼也只是閉著,靜靜的享受這獨有的寧靜,只能聽見火車的滾動,還有一曲或幾曲呼高呼低的交響樂。
也不知道聽了多久,駱濤也漸漸有了睡意,就在這時候床動了一下子,接著就感覺有人在摸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駱濤就警惕了起來,也沒立刻反擊,等他輕手輕腳順走自己腰間掛著的虎頭核桃,又摸索著自己的上衣口袋,無果后才轉身去搜包。
駱濤迷著眼看著這兩個人搜包,自己也把事前藏在袖口中的短匕首,慢慢摸在手里。
見這壯小子已經翻出來那裝著一萬塊錢的小包的時候,握著匕首,起身勒住他的脖子,匕首用點勁貼著他的腰間。
王老則更狠了,拿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準備的小黑口袋往瘦小伙頭上一套,再來個泰山壓頂,擺平。可不要小瞧王老,老爺子年輕那會也是壯如牛,曾拜清代的善撲營布庫為師,學習摔跤。
駱濤勒著他問:“見過吃死尸的,沒見過你們這么吃死尸的,說,什么時候盯上我們的。”
吃死尸佛爺圈里的專業術語,一般是指專偷睡覺的人。
“大哥,我們沒盯你們二位,就是…”見他這么吞吞吐吐,駱濤這匕首又加重了一點力,讓這家伙知道一點厲害。
“就是什么?”
“啊,大哥,我說,您別動手,就是順…帶著。”
駱濤聽他說完,暗想瞧這倒霉勁,合著自己爺倆就是人家的順手貨。
“別廢話,把我那對虎頭核桃掏出來,那東西可不是你今兒個該的葉子。”
葉子,佛爺里的行話就是指錢的意思。
這家伙也利索,把口袋里所有的東西全掏了出來。
“哼,算你小子識相,要是擱以前我的脾氣,這刀子就見紅了。”駱濤說著也不勒著他了,開始一只手搜著他身子,看看有沒有藏著利器。
就這功夫眼兒,這小子用胳膊猛的給了駱濤一下,受了這一下駱濤還能善了,上去就是一腳,還好聲音不大,不然有可能就會引來乘警和其它乘客的注意。
“TMD,你小子給我玩陰的是不是,要不要嘗嘗這刀子。”
“濤子,教訓一下得了。”王先生可利索了,那瘦小子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老實的坐在地上,看來是被嚇著了。
就在兩人商量怎么處理這兩個佛爺的時候,那是怕什么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