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臉的笑容,笑臉相迎。
嘴叼著冰棍的包裝袋。
她自我感覺不舒服,小手猛的把捋順的頭發,又給打亂,找到她個人認為最舒服的發型。
“爸爸,我不熱,你熱嗎?”仰著頭可愛模樣問駱濤。
“你都不熱,爸爸怎么可能熱……”拉著她往東院去。
東院今兒加了天棚,真正做到“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
天一熱,老娘蘇桂蘭也不怎么愛出去,吃過飯,收拾停當,幾人就到東院乘涼,人夠的時候就搓麻。
搓麻:就是打麻將。
今兒朱霖不在,三缺一,就改聊天學習做新鞋樣兒了。
駱濤把小丫頭往那兒一放,就趕緊回了屋。
繼續學習上面的精神。
日報上發表了《對鄉鎮企業的偏見應取消》。
這可是好消息,不管結果如何?這都說明上面的步子又向市場經濟邁進了一步。
不再對其它企業另眼看待。
傍晚,朱霖從娘家回來。
“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駱濤很關心道。
朱霖有點心不在焉,“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爸和媽他們單位今年又分房了。”
“是嗎?分哪里了?”駱濤一聽分房就特別起勁。
想想上輩子,他是不具備分房的條件,就眼瞅著身邊的同事一個又一個住進了樓房。
他雖然面上不說,心里那個不痛快。
計劃經濟的時候,分房都是有硬性要求的,什么級別,工齡,關系,最后才是家里存在住房困難這些人,可以分到房。
眼見他人宴賓客,眼見他人住高樓。
那時候心里就想著,硬性條件咱不合格,咱就退而求其次,住住單位的夫妻宿舍房之總可以吧!
世道輪回多少年過去了,駱濤還記得,后勤負責這事領導的嘴臉。
“小駱啊!你家那么大面積,怎么可能住不下你們兩口子。
你爸媽在咱們廠工作這么多年,從來就沒提過這事。
不是我說你,你這思想可跟不上你爸媽。”
“不是王主任……”
“好了,我這兒忙著呢,你的事咱們回頭說,以后只要有多余的,我保證第一個想到你。”
這個保證上輩子的駱濤眼巴巴望了好幾年,直到王主任退休,他下海,都沒能實現住上樓房的夢。
后來有錢了,也是住夠了,這輩子呢就喜歡四合院。
但一聽到分房,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朱霖有點驚訝駱濤那么熱切的反應,“又不是分房給你,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咳,爸的不就是咱的,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駱濤見她的模樣,便裝做無所事事,坐回原先的位置上。
“駱濤,你怎么是不是掉錢眼里了,還沒哪兒呢,就想我家的房子了。”朱霖似是生氣。
這人沒一點幽默細胞,住四合院不比那樓房吃香。
咱不過就是羨慕分房的人。
心里如是的想著。
駱濤連忙道歉,承認自己言語不當,“我錯了,朱霖同志。你家的房子是給朱禎的,這話總沒錯了吧!”
“哼。”
駱濤也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清早兒出門還好好的,怎么傍晚從娘家回來就跟吃了槍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