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兩年間“包”的他迷失了方向,但工廠職工卻被“包”的找到新希望。
在大會結束后駱濤還見了他一面,時隔一年多再見到他,駱濤恍惚間有種錯覺,當年那個“一包就靈”的馬盛利不見了。
現在的他更像一具木偶,看著神威依舊,實則內在已經沒有一點精氣神。
兩人只是匆匆互相問候了幾句,他沒主動說他現在的現狀,駱濤也沒有去問。
這時候他公司的弊端已經出現,如果及時快刀斬亂麻,把一些經營難度大的造紙廠拋了,馬盛利造紙集團的壽命絕對遠超原歷史。
這樣的做法,對一般人來說,是想都不用想的事,可以立馬拍板決定。
但對于馬盛利這個一生都要強且又倔犟的人來說,這是個難題。
事實上馬盛利造紙廠的失敗原因,有內因還有外因。
內因不必多說了就出在馬盛利自己身上,太過盲目自大,頭腦發熱,犯了個人英雄主義。
外因就是八十年代的體制制度。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他這個人,人緣不好。
這一點基本上是八十年代企業家的通病,這些人中沒幾個人能把內外關系處理好。
比如這次的企業家評選當選的人物,沒幾人安全著陸。
下的下,走的走,逃的逃,有些人現在都還是下落不明。
要是這樣看,便清晰的知道這年月的獎可不好領啊。
雖然他們中的人大多被人遺忘,但改革歷史的路上,終究有他們的名字。
全國至今唯一一位個人得了兩次五一勞動獎章的人就是馬盛利。
在這個張揚個性,凸顯銳意進取的年代,馬盛利是改革開放路上的先行者。
“打破鐵飯碗、打破鐵工資”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承包國字號”92年之后可是蔚然成風,后世有多少為人所知的企業,不是從學習這一招,開始走上的致富路。
有人說:“世界上最難的事,是做前人沒有做過、不知怎么做的事;而世界上最有價值的事,也是做前人沒有做過、不知怎么做的事。”
人去樓空,江湖事事休。
落下個雖敗猶榮。
大會開完,南方的瓊省也正式成立。
那邊的炮藥味剛散,在京的駱濤感受到了那份喜悅。
“濤子,你知道嗎?昨兒個瓊省剛成立,今兒的房價就又開始上漲。
我跟你說現在可是大好時機,趁機撈一把,你還等什么呢?”
不難聽的出來黃援朝內心深處的激動。
駱濤對他所說的大餅,還是先前的態度,沒興趣。
還不忘警告他,“你小子記住了,盛極必衰。”
“咳,這話你都說了不下幾十遍,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記得呢,放心忘不了,一旦發現苗頭不對,立馬就撤。”
駱濤聽語氣就知道這家伙的尾巴翹了。
也不跟他多說,因為現在跟他說再多都于事無補,他必然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