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白仲將軍負責抓捕刺客一事,不過昨日未曾來當值。”
贏則微微皺眉,詢問道:
“可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趙煥的面色有些詭異道:
“奴婢聽說,白仲將軍前日帶著妻弟馮甬將軍和兒子一起逛了花閣,并且為兒子代筆寫了一首詩,奪下了花閣詩會的詩魁之位。
相邦大人的侄子正好也參與了這次詩會,并且發現了這件事,結果這件事就流傳開來了。
然后,白仲將軍和馮甬將軍昨天都沒有來禁軍當值。”
贏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帶著妻弟和兒子一起逛畫閣?哈哈,這個白仲也有四十多歲了吧?倒是比他老子有趣的多了。”
他倒是想起了當初拉著白起一起便裝游勾欄之時,提出要帶白起一起去花閣逛逛。
結果白起卻連道不敢。
問清楚才知道原來白起不是不敢和這位秦王一起游花閣,而是不敢被他的妻子知曉。
這白仲第二天沒有去當值,怕是因為自己的家中也有一位悍妻。
想到這里,贏則的眼神卻是微微一黯,隨即道:
“我聽說這個白仲當初習儒之時似乎并無任何天分,怎么能奪得詩會的詩魁之位呢?
他的那首詩你且念給我聽聽。”
趙煥立刻將詩詞念了一遍,贏則聽后微微點頭:
“這首詩,的確不錯,但若是說是白仲作的,我卻是不怎么相信。
他的那個兒子叫什么來著?”
“稟王上,名叫白止。”
贏則微微挑眉:
“始于起,終于止?這名字卻是不怎么好聽,像是白仲起的。”
似乎有點耳熟。。。”
趙煥微笑道:
“奴婢昨天和王上提到過他,他也參與了接回嬴政殿下,而且還是嬴政殿下的老師。”
贏則微微皺眉,他對昨天那位來覲見他,看起來極為堅毅的孩子頗有好感,正想著給他找一位好老師,隨即開口問道:
“他是政兒的老師?可是在學識方面有何過人之處?”
趙喚煥搖了搖頭開口道:
“奴婢聽說這位白止公子似乎和當初的白仲將軍一樣,喜文不喜武,不過,他在文道上似乎也沒什么天賦,一直待在府內,深居簡出。”
“沒什么天賦?”
贏則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政兒他昨日應該是在這王宮之內住下了吧?
走,隨孤去見見他。”
。。。。。
永春宮中,贏則在趙煥的攙扶下,緩步走著。
當值的侍人們看到秦王過來,正欲施禮,立刻被趙煥示意噤聲。
而此時的贏政,正在書房之中早讀,還未曾察覺贏則已經來到了門外。
“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
推位讓國,有虞陶唐。
吊民伐罪,周發殷湯。
坐朝問道,垂拱平章。
愛育黎首,臣伏戎羌。
遐邇一體,率賓歸王。
。。。”
聽著少年似乎有些忘我的輕聲吟誦,贏則眼中的欣慰緩緩轉為凝重。
待到贏政背完起身之后,這才發現門口站著的兩位老人。
不由得有些慌亂的立刻跑到了門前,滿臉局促地對著贏則恭聲行禮問好。
贏則看著身前的少年,沉默了一會兒,柔聲問道:
“政兒,你剛剛背誦的,是何文章?”
贏政的小臉登時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