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的時候,秦王說,要將王龁將軍流放到秦國北域邊境之地,現在,王龁將軍應該已經被押送走了.....”
衛音的聲音很低,也有些模糊。
而在衛音說完之后,房間中陷入一片沉寂。
白止眉頭微皺,收斂氣息,悄然靠在客房一側。
過了一會兒,王翦的聲音響起,滿是苦澀:
“是因為安陽城破一事嗎?
衛音姑娘,我想知道,安陽城破,和你有沒有關系?”
又是一陣沉默,衛音回道:
“是,安陽城的護城大陣出問題,是那一次我提出讓你帶我逛一逛外城之時做下的手腳。”
白止能夠感受到,房間中,王翦的氣息有些紊亂,隨即一股恐怖的氣血迅速升騰。
“為什么,衛音姑娘,為什么?!”
王翦的聲音很平靜,卻仿佛一片平靜的湖面之下暗藏著波濤洶涌。
“對不起,王翦大哥......”
“對不起就免了吧!”
白止推門而入,看向客房內部。
王翦低著頭,雙眼通紅,站在窗前有些愕然的看向進門的白止。
而在王翦的掌心,一只體型玲瓏的小鳥尾翼散發著微光,衛音的聲音就是從這小鳥的身上傳過來的。
白止雙眼微瞇,抬手,一股浩然之氣洶涌,直接將小鳥攝到了自己的手上。
“白止!”
王翦欲言又止,白止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看向小鳥,微笑道:
“衛音,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么嗎?”
小鳥抬首,看向白止,鳥眼中卻是倒映著衛音的形象。
白止嘴角輕咧,眼中卻寒光凜凜:
“我說過,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我會直接斬了你!”
王翦的神色一滯,而小鳥的身上也隨之傳來了衛音的聲音:
“白止,我這樣做真的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白止點了點頭,似是恍然大悟道: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這關我屁事?!”
白止的手中驟然間道紋密布,迅速攀襲到小鳥的尾端,一個小巧繁雜的道陣浮現。
伴隨著一聲輕喝,道陣溢散,鳥眼中的衛音臉上浮現了一抹愕然,隨即神色一變,身形緩緩消失。
白止看著手中再次淪為凡物的小鳥,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抬首,看向某個方向,雙眉微蹙。
這個道陣之上蘊含著衛音的些許神魂之力,強行摧毀,衛音也會受到反噬。
而且他剛剛順藤摸瓜,也發現了衛音的所在之地,居然是王子淵的府邸?!
衛音,什么時候和王子淵攪在了一起?!
白止低眉沉思,一邊的王翦緩緩的走到了白止的身旁,有些局促地開口道:
“白止.....”
白止抬首,看向王翦,神色不善的冷哼一聲道:
“怎么,你還想和那個衛音再好好聊聊?”
王翦搖頭,又點頭,看向白止認真道:
“我,想知道為什么她會這么做.....”
聽著王翦的語氣,白止冷冷道:
“怎么?莫非她有著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可以原諒她???”
看著王翦沉默低首,白止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意,沉聲道:
“你知道你爹都因為她的原因,被流放到北域邊境,你又不是不清楚那里是什么地方,流放又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派遣,那代表你爹每逢大戰,都必須身處最前線,在生死之間不斷徘徊!
即使你爹是三品巔峰的武夫,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還有那安陽城中,我秦國的數十萬子民,甚至趙魏聯軍此時都在我秦國邊境枕戈待旦。
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原諒她?!!”
王翦雙眼通紅,雙拳緊握,看向白止顫聲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