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止掩蓋了一點,趙糾早在那道光柱臨體之前,心脈就已經被白止震斷了。
不過現在趙糾的心都找不到了,也不可能發現這點。
而聽著白止的話,群臣都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贏柱雙眼微瞇,看向李順致道:
“李卿,可有此事?!”
李順致恭聲回道:
“稟殿下,廷尉署,的確發現過在王宮之外,一處巷陌之中有道紋密布。
嗯,還有三具已經被劈成了焦炭的尸體。
因為不清楚身份,也不曾聽說咸陽城中有人遇害,故而一直不曾聲張。”
贏柱微微頜首,再綜合聽到的留音來看,白止所言基本屬實。
這樣的話,趙糾的那些罪名也都能成立。
但是,如果真的就這樣放過白止的話,那個趙家的趙衍,萬一因為此事生出了閑隙,那之前的籌劃,怕是都要成空。
可是如果非要深究,贏柱看了一眼演武場中那些面容被怒色充斥的武將,不由的有些頭疼。
想了想,贏柱看向場下群臣,目光閃爍,開口道:
“諸位大人,你們說若按秦律,白止,當治何罪?!”
王子淵眼眸低垂,向前一步開口道:
“稟殿下,秦律有定,殺人者,當視情節而定,處以死刑,肉刑!”
白止雙眼微瞇看向王子淵,而蔡澤眉頭微皺,恭聲開口道:
“稟殿下,且不說趙糾非白止所殺,秦律亦有定,欲殺人未遂者,當視情節而定予以判罰!
趙糾其人,屢次三番欲要除去白家,甚至派人刺殺白止。
雖未功成,但是足以判處死刑!
而且在演武場上,根據留音來看,亦是趙糾先動殺心。
微臣以為,當判處白止無罪!”
王子淵目光冷冷的看向蔡澤,開口道:
“我秦國以律法治國,凡案情當由官員論斷判決。
即使趙糾身犯死罪,但是也不應是由他人所殺!”
在場文官眉頭微皺,蔡澤說的有理,王子淵說的也有理。
他們現在也不敢輕易站隊,一個個眼眸低垂,眼觀鼻鼻觀心,沒有開口。
贏柱雙眸微瞇,看向李順致開口道:
“李卿,你為廷尉,你認為,當如何判決?!”
李順致想了想,開口道:
“兩位大人所說都有理。
趙糾欲圖謀害白家,已成事實,證據確鑿。
不過趙糾之死,卻無法論斷是否為白止有意為之。
畢竟趙糾之死,是那供奉處理不當所致。
若供奉處理稍好,也不會釀成如此慘案。
故而,微臣以為,趙糾之死,白止雖有責任,但也并非大過。
責任真正所在,應該是這位供奉大人才對。”
那位供奉雙眸圓睜,死死地看著李順致。
李順致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眼中盡是漠然。
群臣心中微驚,這老狐貍的行為,不太對勁啊,算是徹底站在了白家這一邊了嗎?
白止心中也有些疑惑,他記得自己白家和李順致沒什么太多的交集啊,甚至李順致之前還打算嫁禍白家。
為什么李順致現在會幫著白家呢?
他這樣一說,可就把自己架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了。
贏柱眼眸冷冷,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順致。
沉默了片刻,贏柱開口道:
“李卿掌秦國律法,既然如此,便依李卿所言。
白止,念在你是無心之失,而比斗一事也是孤同意的。
孤且恕你無罪。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