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幾張木桌,抽了一條小板凳,隨意的向那個被粗餅噎得翻白眼得老人旁邊放下。
開口道:
“那便,來一份粗餅,再來一壺酒吧。”
老板娘點了點頭:
“那就請客人稍候片刻,奴家這便去準備。”
白止微笑著拱手道謝,隨意的坐在了凳子上。
那個吃著餅的老人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側的白止,眉頭微皺。
看著老板娘身姿搖曳得離去,粗布衣衫下的體態極為豐腴可人。
白止砸吧了一下嘴,便聽到身邊的老人冷不丁的開口。
“娉娉裊裊,停停當當。山水至此猛收束,原來盈盈一握。”
白止轉頭,神色肅穆,直接脫口而出:
“嬌嬌嫩嫩,晃晃蕩蕩。橫看成嶺側成峰,竟是難以掌控。”
老人也是收回了目光,看向白止,眼中分明有幾許欣賞的意思。
兩人視線一個交匯。
沒錯了,同道中人啊這是!
白止拱了拱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還未請教老人家,可是此地人士?”
老人吞咽了一下粗餅,隨意地揮了揮手:
“哎,請教不敢當。
老朽只是途徑此地,腹中饑餓,便來解決一下飯食。
小兄弟這是?”
白止開口道:
“小子自然也是如此,想去楚地游學一番,看見了酒肆,便來歇息一會兒。”
老人點了點頭,輕嘆道:
“去楚地游學,也好。
讀書之人,就當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方能做出大文章。”
白止挑了挑眉,出聲道:
“那老人家這般年紀,也是游學嗎?”
老人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
“自然不是,老朽年輕的時候,喜歡到處跑。
現在倒是不喜歡了,這身子骨也不允許了。
老朽來此地,也只是等個人罷了。”
白止點了點頭,未曾深問。
老板娘已經舉著托盤過來了,俯下身子將酒壺粗餅端到了白止的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開口道:
“那便勞煩客人在此地用食了,招待不周,還請客人見諒。”
白止擺了擺手:
“無妨,無妨。”
隨即拿起了粗餅,將酒壺放在了一旁。
老板娘轉身,正欲離去,那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女子臉上有些許急色,看向老板娘開口道:
“還請老板娘稍等!”
女子懷中的嬰兒正在啼哭,老板娘隨即迅速走了過去。
兩人低聲說了片刻,女子便隨著老板娘一同走向草屋內部。
那個中年男子和年輕人也起身,守住了出口。
白止抬頭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打開了酒壺。
濃郁的酒香噴鼻而出。
白止深吸一口氣,似是有些慨嘆地笑道:
“野外酒肆有三好,美婦人,酒客少,土釀燒。”
身側的老人點了點頭,撫須而笑:
“俏寡婦,蒙汗藥,長板凳,小尖刀。”
似是隨意而說,但是那守在門口的中年男子面色驟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