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的突然出手,就連陳鴻與紅花娘都沒有想到。
酒菜香與脂粉香交雜彌漫的房間之中,一片寂靜。
就算這個天刑樓的樓主想要立威,但是自己已經放低了姿態,怎得這人卻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如果不是熊啟在天刑樓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離開秦國,且能于楚地立足的希望,他又何必如此低聲下氣?!
熊啟的表情幾經變化,最后還是強擠出笑容,開口道:
“樓主所言即是!
是啟御下不嚴,還要勞煩樓主出手!”
咬字很清晰,隨意的揮了揮手,兩個面色微白,在一邊靜候的女子抿唇,將周臨的尸體扶起。
隨即快步帶離了房間之中。
而面對熊啟擠出的笑容,白止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輕叕了一口酒,眉頭微挑。
著看向熊啟,開口道:
“無殤酒?”
房間中的詭異氛圍伴隨著白止的開口,緩緩破封。
熊啟迅速點頭,微笑著回應道:
“看來樓主也是好酒之人,知道這趙國的無殤酒。
伴隨著當初在趙國邊境的那個大儒的詩句,這本來就極為昂貴難求的無殤酒,更是受到了那些讀書人的瘋狂追捧。
啟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才從趙國弄到了幾瓶。”
白止緩緩放下了酒杯,點了點頭,看向熊啟道:
“熊啟公子,也知曉那趙國邊境發生的事情?”
熊啟笑道:
“畢竟啟也是在秦國境內,更是迎娶了秦王之女。
這等大事,啟自然是有所耳聞。
那尊大儒的詩句,啟都能倒背如流。
‘西北望,射天狼’
每每想起這句,啟都忍不住心潮澎湃啊。”
白止挑了挑眉,輕聲開口道:
“熊啟公子關注的重點,應該不是那一場大戰,而是從趙國偷偷回轉秦國的秦王子嗣吧?”
熊啟頓了一下,十分坦然的開口道:
“也不怕樓主笑話,啟當時知道了此事,也的確想過回楚。
但是,我楚國自當初被白起連下十五城之后,國力日漸衰弱。
啟,不得不繼續安心待在秦國,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質子。”
熊啟隱藏在袖袍下的雙手緊握,看向白止,咬了咬牙,開口道:
“既然樓主提到了此事,那啟也愿與樓主開誠布公。
之前樓主借周臨之口,說是愿意幫助啟回歸楚國。
不知,可有此事?”
熊啟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白止,而白止卻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又喝了一口酒,抬頭看向熊啟,,點了點頭:
“確有此事。
就是不知道熊啟公子,可愿意回楚國。”
熊啟眼眸一亮,迅速開口道:
“啟當然是愿意回國。
這等寄人籬下的日子,啟早就過夠了!”
白止卻是輕笑道:
“既然熊啟公子,能夠從趙國尋來這無殤酒,那手下應該掌握著一股不俗的勢力才對。”
說著,白止的目光輕輕掃視了一眼身側的龍澤一眼,繼續道:
“而且,如今秦國更是遭受著趙韓魏三國圍攻,自顧不暇。
這也是熊啟公子離開的秦國的最好時機。
熊啟公子為何寧愿百般籌謀送自己的孩子歸楚,也沒有自己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