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光向著王子淵迅猛而至,當頭罩襲了過去:
“王子淵,你大膽!”
王子淵卻是動也未動,任由血光及身。
身形仿若棉絮一般,被血光直接擒住,嘴角溢出鮮血縷縷。
而此時,那一尊紫氣長龍,已經將玉鎖一口氣吞入了腹中。
一道道符印出現在長龍的體表,似是一篇篇的金色文字在游離。
王子淵之前呈上的那奏疏玉簡,此時大放豪光。
那些站在章臺宮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諸多秦國王室外戚,還有宗正署的官員。
此時都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消散。
還有幾個人,直接雙眼一翻,癱倒在了地上。
其中被王子淵彈劾的那個宗正署的副署丞,體內修為無辜流散,七竅流血,滿面驚恐的看向王子淵,疾喝道:
“王子淵,你做了什么?!”
王子淵沒有回答,面色薄如金紙。
不只是王宮之中,整座咸陽,乃至秦國境內,都有人莫名暈厥。
秦王的眼中滿是復雜,看著面露微笑,一身朝服被鮮血浸染的王子淵,揮了揮手:
“秦國御史大夫,王子淵,藐視朝堂,施展法家手段。
暫卸其職,將王子淵,壓入廷尉署!”
在場諸人,雖然不知道王子淵做了什么。
但是,發生這樣的變故,肯定和王子淵有關。
而此時,王子淵的氣息已經孱弱無比。
趙煥同樣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王子淵。
他能感受到,王子淵體內的文氣,所剩無幾。
而且,一身修為,也蕩然無存。
輕嘆一口氣,緩緩松開了右手,血光消散。
王子淵跌落在大殿之中,李順致上前攙扶,卻被王子淵輕輕推開。
掙扎著站起身子,向著秦王所在,垂身叩首。
秦王深吸一口氣,拂袖離去。
在謁者的高呼聲中,朝會結束。
章臺宮中,文武百官卻依舊未曾挪步。
都將目光投注在那一尊叩首跪伏的身影之上。
有人目光不忍,有人敬佩,有人嘆惋,有人無奈。
良久,王子淵搖搖晃晃地緩緩起身。
轉身,看向目光復雜的諸多官員,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極快意的笑容。
強撐著身子,向著百官鞠了一躬。
“某,有幸識得諸君,三生有幸!
今日一別,應難有再見之日。
愿諸君,前程似錦,功不唐捐!”
李順致神情肅穆,躬身還禮:
“恭送,王御使!”
百官齊齊鞠躬。
諸多武將看著這一幕,未有猶豫,也是躬身行禮。
今日,這王子淵,值得這一禮!
.......
王宮內部,秦王贏則,閉目躺在座椅之上,眉頭緊皺。
趙煥輕聲開口:
“稟王上,陳鴻供奉,帶著嬴政公子還有他的徒弟回來了。
王上,可要相見?”
嬴則眸眼微睜,輕輕揮了揮手:
“回來了就回來了,應該和孤所料相差不大,也不必見什么了。”
趙煥低聲應了一下,沒過多久,贏則開口:
“趙煥,你說,孤是不是真的太急了?”
趙煥小心翼翼的抬首,看了一眼贏則。
此時的贏則有些失神,看著身前擺滿的奏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下,趙煥低聲道:
“王上指的,可是王御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