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沉默。
在場的大多數官員,都是饒有興致的看向趙嚴,目光隱晦的掃過不遠處的平陽君。
“宗正署自然是秦國的一份子,但是宗正署也是秦國先代君王留下來的傳承。
他能代表的含義,自然遠遠不是一個墨家所能比擬的。
更何況便是宗正署中,若是有人犯法,也同樣會依秦律論處!
若是如同崔勝這般,完全可以定性為意欲刺殺秦國上卿,當處以極刑!”
說話的是一個老人,從趙嚴的身后緩緩走出。
白止雙目微瞇,認識這個老人,是宗正署的宗丞,算是宗令的副官,宗正署的二把手。
名叫趙均。按理來說,現在的白止見到這樣的局面,應該埋在人堆里,喊他都不會出現才對。
怎么現在直接就和宗正署剛上了?
聽著白止的話,趙均也忍不住的微微皺眉,看向白止。
沉聲開口道:
“這位小友,如今我們說的,不應該是對這崔勝的懲處一事馬?
為什么你非要把話題往宗正署這邊牽扯呢?”
白止挑了挑眉,似是恍然道::
“哦哦哦,是小子的錯。
只不過是聽著剛剛那個大人說的話,心中有些疑惑罷了,所以這才順嘴問了出來。
既然不便回答,小子也不說了。”
白止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他也只是這么口一提,并沒有指望著什么。
只是想著,將話題在諸多官員面前挑明,說不得就能起到什么作用。
而對白止的完全談不上什么誠心的歉意,趙均神色恢復了淡然。
“不過,這位趙嚴大人,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直接將他人擒下,甚至打算直接處死。
這似乎不屬于宗正署的權力范疇以內吧?
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這個崔勝是打算害死相里上卿,
說不得只是墨修內部的切磋呢?
直接這么下結論,是不是太武斷了?”
白止微笑著再次發問。
這次,就連平陽君的面色都極為不渝。
這個白家的白止,是打定主意要護下這個崔勝了。
本來這件事也只是平陽君贏申順手而為,對于究竟如何處置崔勝,他一開始其實是無所謂的。
只要坐實了相里肅和宗正署有所關聯就夠了。
但是經白止這么一說,面對著文武百官的視線,贏申眉頭微皺的輕輕點了點頭。
趙嚴看向白止,迅速開口道:
“其一,本官剛剛說了,本官只是想要將他壓下去,等到朝會結束,再依秦法論處。
本官所行,可沒有牽扯到宗正署。
朝堂之上任何一位官員,遇到這種情況,應該都有資格這么做吧?
本官的做法,自然也算不得僭越。
其二,商君有言,秦立法治,刑用于將過。
在行為沒有得以踐行,就已經有了這種意圖,便足以處刑。
更何況這崔勝已經出手了,相里大人的傷還在腦袋上,這證據便擺在了大家的眼前。
人證物證俱在,這樣的結論,如何算得上武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