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修,備車,老夫要去金寧郡一趟。”
承修神色一動,他沒記錯的話,金寧郡就是破云失蹤前的所在地,師尊要去那里,心中所想已經不言而喻。
面上沒有任何變化,恭敬得應道:“是,師尊,請您稍等片刻,弟子這就去。”
注視著承修離開的背影,何延明背負雙手,心中浮現何破云從小到大的種種經歷,不自覺間,已是老淚縱橫。
緩步踏下石階,到得地面,淚水已然被全部蒸干。
“師尊,請上車。”承修的聲音自邊上傳來,為師尊主動拉開后座車門。
恢復了往日銳利的目光,淡淡掃過承修以及邊上有些戰戰兢兢的司機,何延明彎腰入內,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閉目養神。
“你開車給我穩一點,不允許有任何顛簸,明白嗎?”
“小的……小的明白,”司機神色有些拘謹,諂媚得向承修笑了笑。
“記住你說的話。”承修揮揮手,示意司機別再耽誤時間,催促他趕緊發動轎車離開。
轎車行駛在荒蕪的黃土道上,一直閉目養神的何延明驀然睜開雙眼,視線落在被隔板隔開的司機身上。
“有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機的動作略微頓了頓,伸出左手在臉上一抹。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臉面具出現在掌中,司機的聲音也變得渾厚了不少:“明明在上車前,就已經辨認出本座的身份,但依舊毫不在乎得坐上來,不知道該說何長老藝高人膽大好呢,還是無知者無畏?”
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何延明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車內回蕩。
“哈哈哈哈,以為老夫跟承修那小子一樣好騙,你就搞錯了,當年老夫宰了多少昊日門的兔崽子。
你們身上的氣味,就算隔著十萬八千里,老夫也能輕易得辨別出來。”
舒展手指,迸發數十下清脆的響聲。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否則老夫不介意先提著昊日門一位【武勢】層次的武道家頭顱,跑回去回去領個功先。”
“這么多年沒見,老友你還是那么暴躁呢。”司機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張傷疤縱橫交錯的臉龐。
“關宣?”何延明神色微變,這人可算是他的老對手了,從還是年輕一代的時候,就經常因為宗門的原因,互相交手。
“不好好當你的昊日門副門主,怎么跑來給老夫開車了?”何延明靠坐在沙發上,看起來這姿態極為放松,毫無防備,實則他的警惕心已經提高到了極高的程度,只要稍有不對,他便會爆發驚天一擊。
“當然是有些很有意思的消息想要分享給你了,本座想你對這則消息,一定會很感興趣。”關宣單手抹動方向盤,仿佛真的在和相識許久的老友聊天一般。
“前些日子,我們家護法帶回來了一位愿意加入昊日門的武道家,從他的口中,本座可是得到了些很有意思的信息啊。
比如,他是與武盟【稚童】強者何破云,一同進攻金寧郡的武道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