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著正在緩緩墜落的航班骨架,路遙面帶期望的看著他的對手,那灘水源沒有立刻靠近。
顯然,對方已然有了懼意。
不敢貿然進攻。
當它們自己搞出這種布局時,就是希望用整架飛機的人去脅迫路遙。
可這才多久,一名戰將就折損在那張討厭的鏡子里,帶有纏繞控制能力的“鬼梳頭”也不敢顯現真身。
僅僅靠著它這一灘水,對上這位陽城區兇名赫赫的大魔頭,能夠成功嗎?
路遙卻是一點都不急,不用受制于鬼,沒了把柄的他,自然輕松得很,擺出夸張的笑臉,靜靜看著這一灘詭異的水源。
“其實,我們可以談談。”
路遙搖身一變,只見他身上便換上了一身金屬制服。
全身皮套的背后,在腦袋處長著一只尖銳的鳥嘴,還有一副朋克的金屬眼鏡,完全將皮膚上的任何一處都給遮擋。
“你看,首先你傷害不了我了。”
感受到那一層密實的衣物,路遙很輕松的擺了擺手。
那灘水源并未有動作,只是保持不動,就這么默默的看著這人還能玩出什么名堂來。
“嗯,然后是這個,算了,還是不勞煩娘子了。”
路遙將貼身的那件紅嫁衣拿出來后,靦腆的笑了一聲后,又收了回去。
鬼水已經穩不住了,這種生命層次上的差距,讓它感到一陣巨大的鴻溝,讓它生出想逃離的沖動。
這算是,在羞辱它嗎?
路遙卻還沒停手,好不容易逮著這么一個識貨的鬼,那可不得好好的炫耀一番。
“啾——”
只聽路遙玩味的吹上一聲口哨后,外面一輛同樣破舊的公交車,正慢慢悠悠的朝著這邊開來,只見一陣明晃晃的燈光打來。
那公交車的車門,正好對準了破舊客機的艙們,只要輕輕一腳跨過去即可。
“再者我攤牌了,就這么直說吧,就算飛機掉下去我也死不了,唉,就是死不了,你氣不氣,氣不氣。”
路遙歪了歪脖子,手舞足蹈的,言語間盡是一片得瑟。
他笑得更夸張了。
那灘黑水源頭開始朝后退去,接連面對同類中的佼佼者,它復仇的意志已經退去。
現在的鬼水,只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或許,從最初起它就不應該來。
然而對面那人,還在一樣一樣的把身上的籌碼拿出來,哪怕不算之前對拼過的詭異符紙跟那灘黃澄澄的怪水,對面那人身上還在不斷的拿出東西。
就像一個揮霍無度的二代,一身頂級裝備就算了,身邊跟著一群高級打手,就連來回的車都已經提前叫好了,這是準備打完收工回家的架勢。
太過分了。
已經,全然不把它放在眼里。
當然,路遙這么做也不是為了消滅它。
只是想在收復這灘詭異的水源前,非常大度的把他手上的牌都先展示一遍,讓它明白彼此的差距。
這就像兩國開戰前,先向對方申報己方的核武器數量,然后再有意無意的說幾句“一旦發生戰爭,不排除使用該武器”的話一樣。
震懾的威力大過用處。
“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吧,不如這樣,聽我的,全都聽我的,你成為我身上的一部分,大概再等過幾年,我還你自由之身,你看這個提議怎么樣。”
路遙“炫富”環節結束之后,開始談起了生意,“其實江湖嘛,從來都不是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