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殷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順著指頭滴在車站牌上。
那一團始終圍繞在車站附近的白霧,在漸漸散開。
時間。
仿佛被倒退回了幾個小時前。
從路遙把銀座站涂寫上車牌時,咒語生效。
……
原先搖搖欲墜的新月站臺,此一刻,狀態已然不穩,散發出一股湮滅的氣息。
已經慌不擇路逃離此刻的交通鬼域的電車與“猛鬼路”,同時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
只見那班電車由前往后,慢慢的退回了車站的位置,正好落在視線能夠見到的剛進站之處。
位置較之最初,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白霧之中,同樣多出了一些眼神迷離的人,這些人是仙臺站被吃掉的后車人,他們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從站臺的位置來看,隔絕與外界聯系的白霧已散,整條道路通暢無比。雖然看起來與剛剛有些相同,卻又有點,不大一樣。
“發……發生了什么……”許康語氣結巴的說著話。
他注意到那三名霓虹人再看待路遙的眼神,已經變了。三分敬畏七分后怕。似乎這人剛剛做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
“不才,僥幸贏了。”
路遙慢慢松開了握緊車站牌的手,他在說這句話時,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
“贏了嗎?”美酒子三人看著他的目光相當復雜。
既是對自己等人無法插手的愧疚,又因為全程都是路遙出手解決,很丟人,心里不太舒服,
這段時間里,他們大多數時間都處在懵逼狀態。
直到這位來自遠方的路老師在強行篡改掉站臺的數據時,尤其改成了“銀座站”,幾人才終于領悟到這個做法的真實意圖。
一個天才般的瘋狂想法。
并且付諸了實踐。
別看這人只是改掉了車站牌上區區幾個字,這個行為確是對整個交通鬼域的一次極大重創。
替換車站又是同時對這三起靈異事件共同否定。
首先是第一層。
按照已知的信息,電車會從銀座站一直去往北海道、去往橫濱,一路橫沖直撞最后掠奪一大筆恐懼情緒再逃之夭夭。
可現在電車從銀座站駕駛到仙臺站時,本就耗費了大量恐懼情緒還未恢復,而那小小的一筆改動,則是判定了電車重新回到了原點。
故而電車駛出這么久卻保持在不動的狀態,違背了自身在交通鬼域的駕駛規則,直接死機。
第二層。
動即不動,又是對猛鬼路的否定。
根據之前看過的資料,代號“猛鬼路”的靈異事件本身就是在不斷做著恐怖循環,然后通過卡點的方式讓同一件事不斷重復發生。
但將現在的地點改回硬座站,同時也讓這片鬼域內的時間回到了原點。如果鬼域永遠被卡在一個時間位上,那么“猛鬼路”根本沒有辦法再去做這種恐怖循環。
同樣,它也陷入了死機狀態。
第三層。
車站牌被更改,就像剛剛說的實質上是一種因為地點被定位而導致時間的暫停。
現在整個交通鬼域被暫停在了某個瞬間,新月車站也不例外,這樣一來,它最厲害的能力也遭到了封禁。
因為時間被卡住,自然無法再通過傳送各種厲鬼來脫困。
再加之兩次都重復在“銀座站”,它在交通鬼域內的運轉規律也受到了破壞,也隨之而死機。
不過誰又能想到,交通鬼域這一個小小的車牌,便是逆轉勝負的關鍵。真就如路遙說的那樣,那個咒語在生效之后,足以毀滅整片交通鬼域。
至此。
無定義靈異事件,“鬼車”。
卒。
C級心跳靈異事件“猛鬼路”。
再卒。
B級尖叫靈異事件“新月車站”。
遂卒之。
這起困擾了霓虹幾月的恐怖事件,到現在也終于得到了解決。
盡管,是一個華國人來到霓虹力挽狂瀾解決的。
霓虹那三位天賦者現在只剩下木訥的眼神,想說點什么,卻又講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