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認知很難讓我確信這里發生的是真正的超自然現象,我更傾向于這是一場人為謀劃的‘暴風雪山莊’事件。”
聞言,林晟不禁在心里默念起了某個衰仔的“好”。
“是哪一邊的,光靠嘴說也沒有用,你也不傻,難道期望我能用語言來證明什么嗎?況且真要解決你,剛剛順手把你給丟下去就完事了,反正你的后手估計也就那小玩意兒,這個位置也沒有人能看到,我可以解釋成是‘鬼’做的。”
裴弘信點了點頭。
“確實無法在此時此刻證明,但我可以通過你交代出來的東西……來決定是否要暫時信任你。”
“和你這個眼下選擇只有破釜沉舟或殺身成仁的人說話,需要用到‘交代’這個詞嗎?”
林晟掏出了兜里的煙盒,點起了這起事件中的第一根煙。
“我注意過了,陳榮軒他們是真的走到另一邊的遠處去了,并沒有繞個大圈然后埋伏到這邊,所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為什么愿意用這種對你來說大概率犧牲自己的方式來驗證我的身份,自己死了……就都沒有意義了吧。”
“因為榮軒哥不認同我提議的直接控制住你的想法,覺得應該互相信任一些,所以我只能走這種相對幼稚的路子了。”
“哦?我倒是覺得這種選擇有一點傻。”林晟不置可否地笑笑。
聽到林晟的話后,裴弘信輕輕扶了一下眼鏡。
“相較于真相而言,我其實沒有那么的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榮軒哥他……是個好人,來到這邊之后處處為我們考慮,幾乎沒有任何私心。”
見自己已經失去了場面主導權,他說著便小心翼翼地繞回到了觀景臺的內側,然后頓了頓聲:
“這年頭……這樣的傻子不多了。”
“你親愛的榮軒哥聽到這話一定會很傷心。”
林晟不禁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自己有些腦殼疼。
“所以你到底都保留了些什么?”
裴弘信靠在觀景臺和鐘樓內部交接的位置,向林晟發起問來。
“假設你是值得信任的,而迄今為止所有的遭遇都是所謂的靈異事件,那么你為什么會表現出非常適應的樣子?這不可能是常人能有的反應。”
聞言,林晟也知道這回不說點什么的話,眼前這個固執的眼鏡仔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行吧,但是你得先把你那個小玩意兒給關了,那是個竊聽器或者錄音的設備吧。”林晟吸了口煙然后答道。
“有這么做的必要嗎?”
“只要我想,現在也可以解決掉你,然后再抓著你研究研究那東西該怎么解除,但鑒于我是個耐心不足的好人,所以你還是聽話一些比較好。”
“……”
裴弘信略微思考了下,隨后便將錄音設備的工作狀態解除掉了。
假設對方確實不存在真正威脅的話,那么適當給予一些信任感也是相對理智的選擇。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帶著這東西的。”
“原諒我對竊聽器這類東西比較敏感。”
林晟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
“那你說吧,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一直這樣保留著的,如果是對大家有用的信息,說出來才是對現有局面最大的幫助。”
“我沒有藏藏掖掖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林晟輕輕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
“未知才是最令人感到不安的。”
裴弘信顯然并不認同對方的說法。
“呵……”
這回換到林晟走到觀景臺邊緣處的位置,盤腿坐了下來。
“你的小玩意兒還挺多的,自己做的嗎?”
“對。”
“他們說你是雙博士學位,學的是什么?”
“在讀而已,神經認知和信息工程,我已經回答了你的疑問,那么你呢?”
看向仍舊杵在原地的裴弘信,林晟便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見對方慢慢靠近并小心地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林晟便側過頭來認真打量了一下對方的模樣。
眼前的這個小兄弟如果這次能夠活下來的話,想來也會是個不錯的苗子。
睿智冷靜、膽識不錯、思路也清晰,似乎還會不少技術類的東西,只是稍有些一根筋。
“我只是還沒有找到可以讓所有人活下來的方法,但既然你這么急著想要知道自己的下場的話,也罷。”
林晟呼出一口氣來,隨即將抽完的煙頭按滅在地。
“你聽說過……‘沉眠時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