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澤沉默了數秒。
“抱歉，這起事件的容錯率真的太低了，我有點按捺不住負面情緒。”
隨后將那份人事簡歷重新接過，折疊一番放入了衣兜之中。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
“不要想著以命換命什么的。”
“……這是當下的重點嗎。”
“你照顧了我一路。”
“懂懂懂，所以你是想自己反過來護著我是吧。”
方遠突然輕笑出了聲，有些無奈地凝視起眼前這個尚有些稚氣未脫的少年。
“我吧，無論是社會存在調整前，還是調整后，都差不多是一回事。”
方遠退回到了隱蔽處，蹲下了身，仰起頭凝視起眼前的呂澤。
“你很清楚，我爹媽去世的早，其他窮親戚自顧不暇也從沒有想著顧著小時候的我一點，養我長大的老爺子前幾年也走了，我孓然一身，沒什么牽掛。”
“但你不一樣，你父母都還健在，雖然現在因為社會關系調整的緣故沒法和你接觸，甚至也不記得你了，但是我想……今后興許就還有什么機會能夠還原這段關系。”
“你也不必因為紅玲他們的死而自責，就像前面說的，沒有你我們根本走不到這一步，這條命是你帶著走過來的，必要時候，還給你就是了。”
呂澤無言以對。
但是握著的拳頭卻是微微攥緊了一些。
他的想法依舊沒有變過。
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
他更希望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讓天賦上限更強的方遠活下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行了，別扯這有的沒的了，接下來呢，該怎么做？”
聞言，呂澤便沉思了一番，然后重新開口答道：
“目前來說，我們在被鎖定之后應該是無法離開這所學校的，關于這一點，那份檔案上就有提到，所以我們肯定是沒有辦法去調查那名叫‘彭明杰’的保安的生活環境或是過往故事之類的。”
呂澤站起身來。
“那么就只有一個地方了，也就是我們之前說過的……我們得去到那件值班室，我之前有大致看了一下，那間值班室的后面還有一個休息隔間，我想，和那名保安有關的線索，也只能是在這兩個地方了吧。”
“行，那杵在這也沒什么用，我們摸過去吧。”
方遠答道，隨后先一步向著值班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
呂澤一把拽住了方遠，隨后小心翼翼的將其帶到了之前的位置。
“我之前觀察過，加上檔案上面的內容表述，那東西在鎖定我們之后，無論徘徊到校園內的何處，但似乎都會時不時經過這幢新樓的一樓和那間值班室的附近，這也導致了我們之前那一次——在中間位置的校園過道那里遭遇了他，那我們從一樓過很可能會正面打個照面，二樓的話應該能夠和他錯開，況且遮擋物多，我們更不容易被他看見，所以走二樓過。”
方遠點了點頭，先一步附身潛去了此前打破玻璃的房間下方，繼而躍身反蹬進了眼前這間新樓二樓的房間之中。
呂澤見狀也立刻跟上，一同躍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