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議,秦王嬴政就把韓非奏的奏疏下發給群臣,讓他們討論,奏疏看完之后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韓非的就是廷尉李斯。
李斯反對的理由也不復雜,就是將韓國認為秦國的一塊心病,這個心病是潛藏在秦國心臟里的,心病雖然目前沒有發作,但是必定會發作而且心病必須要除去。
李斯認為韓國雖然看似是韓國的內臣但沒有徹底吞并韓國之前也是一塊心病!
如果秦國發生什么突發事件,韓國這塊離秦國最近的心病就會發作;如果秦國要先滅趙齊,那么就需要動用舉國之力。
秦國雖然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但趙國齊國也不是弱國,而是強國,輕易根本滅不掉。
這個時候舉全國之力對付趙齊,韓國這塊心病就必定會發作,到時候秦穆公兵敗崤山的慘烈情景就會再現!
韓國是不可相信的,韓國雖然近三十年來侍奉秦國,看似對秦國恭恭敬敬,但實則內心的怨憤從未熄滅,因為秦國已經占據了韓國太多的領土,韓國的恭敬不過是表面上的罷了,有機會絕對不會介意狠狠捅上秦國一刀的。
李斯主張先滅韓國給予沒國震懾,完全消除后顧之憂,將進出函谷關的通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韓非主張先滅趙,說的理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兩種觀點的劇烈沖突,實際上是秦國與韓國利益的沖突。
韓非一來咸陽就已經卷入了秦國的國家大政,這是十分危險的,畢竟韓非是韓國使者,是外人。
秦王嬴政是非常欣賞韓非的法家思想,欣賞韓非的文筆犀利,欣賞韓非都才華,因此韓非在秦國目的待遇是非常不錯的,在專門接待外國的館驛中住得是最好的宅院。
宅院之中,韓非,衛莊,紫女紅蓮四人齊聚一堂,紫女也早早趕到了,畢竟韓國離秦國是真的不太遠。
四人各自坐在案幾上,喝著紫女特意帶來的蘭花釀,韓非臉上露出了十分享受的笑容道:“還是紫女姑娘釀的蘭花釀最符合我的口味了,秦國的酒有些太過濃烈,口感有些次。”
“你喜歡喝就好,我們這次來前途未卜,說不定真要栽在這里,趁還活著盡量享受吧。”紫女面容十分嚴肅道,也拿起酒杯品嘗起來,白皙無暇的臉蛋上染上一絲陀紅,美麗無端。
“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韓非十分無語道,盡潑人冷水……然而潑冷水的人還沒有完,衛莊仍然繼續潑起冷水來。
“你這次上奏卷進秦國的國家大政之中可是有些不自量力了,這里不是韓國,很容易你就處于危險的境地之中了。”衛莊冷著臉道,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那又有什么辦法呢?這沿途秦國的國力顯露出冰山一角,韓國絕對不是秦國的一合之地,我若不阻止,韓國必將滅亡,練一絲希望也不會有。”韓非無奈的說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韓非也十分無奈,兩國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他也不想用這種危險的方式,但別無選擇,秦國一但出手,韓國擋無可擋。
“你這是拿命去救韓國……值得嗎?就算你成功了這一次,下一次呢?你能救幾次呢?”
“能救一次算一次,故國難舍,為了韓國,賠上這條性命又有何妨?”韓非拳頭緊握著酒杯,滿臉堅毅,堅定。
衛莊,紫女見狀暗地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勸,心中打定主意要保護韓非的安全,若是事不可為,用硬的也要帶走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