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對敵軍主將一無所知,根本就沒法針對敵將來做出詳細的戰術規劃!
其二,敵軍主將卡的那個位置,著實刁鉆,他想要打下那個寨子簡直是難如登天啊!
其三,敵軍有勁弓強弩,射殺他們如射殺兔子一般!
難,太難了!
行軍作戰幾十載的段鎮,頭一次感到如此棘手。
“有沒有辦法繞開那個寨子,從其他路途進入太寧?”
不到萬不得已,段鎮是真的不想去啃漫天寨這個硬釘子!
此話一出,帳內皆是一靜。
許久過后,傷勢未愈,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段龍兒,緩緩起身道:“父親,自古陳靜一條道!”
“哪有其它路途啊!”
“若真的要繞開此道,我們就得翻過七百里寧山!”
“可是我們的重騎兵和重步兵根本就不可能翻的過去!”
重騎和重步是平原上的王者兵種,可到了山地他們就是弟弟中的弟弟,首先山勢崎嶇難行,背著沉重鎧甲的他們不要說與敵作戰了,就是那蜿蜒曲折的山路都能要了他的命,其二就山地那種地形,重騎重步根本就施展不開!
話音入耳,段鎮的內心是一沉再沉啊。
怎么辦!
貌似他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硬著頭皮去啃去咬漫天寨。
就在他暗自猶豫不定之際,一個趾高氣揚的青年官員,大步自帥帳之外走了進來!
青年官員進帳之后,直接盯著段鎮厲聲喝道:“段鎮,你何故擁兵不前?”
“莫非你有二心?”
這個青年官員叫做蔡雀,乃是攝政董運的一條忠實惡犬,為人囂張跋扈,甚是惹人厭煩!
他此次大老遠跑來段鎮軍營,就是為了傳達董運的最后通碟。
對于段鎮一直擁兵不前,磨磨蹭蹭的舉動,董運是忍耐到了極點!
主座之上的段鎮,雖然也極度厭煩蔡雀,但考慮到蔡雀背后的攝政,他只能是起身賠笑道:“蔡侍郎,何出此言那?”
“本帥之所以擁兵不前,是因為前方有敵阻道!”
“吾此刻正思破敵之策!”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趾高氣揚的蔡雀輕蔑一笑道:“世人皆言段公乃世之鳩虎,但今日以雀看來,段公實乃世之堅龜!”
蔡雀這話是十分惡毒刻薄的!
他把段鎮比做了縮頭縮腦的烏龜,他這種一肚子壞水,只知擺弄筆桿子的刀筆吏,那知道戰場有多兇險啊!
還未待段鎮做出反應,段鎮的長子段龍兒就坐不住了,他起身對著蔡雀怒喝道:“蔡雀,你放肆!”
見狀,蔡雀并沒有發怒,而是直接看著段鎮道:“段帥,你們段氏一族的族風果真是彪悍啊,區區一介軍中戰將就敢對朝中侍郎惡言相向!”
段龍兒雖是段鎮長子,但他在朝堂之上沒什么地位,時至今日他當過最高的官職也不過就是一介雜號將軍,與蔡雀這種朝中大佬級別的人物相比的話,那簡直就是拿螞蟻比大象!
“蔡侍郎,你不用激我!”
“你想說什么直說就是!”
段鎮頭腦清醒,言語冷靜。
蔡雀盯著段鎮一字一頓道:“你聽好了!”
“攝政有詔,命你三日之內開進太寧,若有違反我可依軍法處置于你!”
說白了,蔡雀是來當監軍的!
聞聽此言,段鎮雙手瞬時緊握成拳,一嘴的鋼牙差點咬碎,但反駁的話剛到他嘴邊,又生生的吞了回去,最后只說出了一句話:“遵攝政詔!”
他屈服了!
看著憋屈至極的段鎮,蔡雀得意的冷哼了一聲。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