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帥位之上的曹仁,神色平靜的目送高氏兄弟離開,然后其接著出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坐等著挨打,可不是我大唐將軍的性格!”
曹仁所圖可不僅僅是屯兵山下的田橫所部,他的胃口很大,大到足以一口吞下整個靜州。
“大帥,您想攻進靜州?”
嗅覺敏銳的張亢,第一時間發覺出了曹仁話中的其他意思。
他起身離坐,驚愕發問。
他雖然知道曹仁的膽子很大,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曹仁的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
對田橫用兵還可以用自衛反擊這樣的理由來應付朝廷,可攻進靜州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是公然與李純敲定的先南后北戰略唱反調啊!
“這有何不可嗎?”
曹仁斜瞇著張亢,語氣異乎尋常的平靜。
進攻靜州一事,他已經認真的思慮很久了,他覺得這并不會妨礙陛下先南后北之戰略,反而會有互相促進的作用!
總之一句話,進攻靜州勢在必行。
“大帥,你……這!”
張亢被曹仁的言語驚的兀自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曹仁的膽子太大了,大到了令他心驚肉跳的地步。
進攻靜州這種事,若是一切順利那還有些說法,若稍有不順或者受阻于險關堅城之下,那北方行營這個系統中的所有人都得倒霉。
思慮到其中蘊有巨大風險的張亢,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田豐。
此刻,唯有田豐方才有能力讓曹仁懸崖勒馬,停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面對向自己投來求助目光的張亢,田豐做老神在在狀,不吭不響。
先前他已經說過會全力支持曹仁的,現在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說的話在一句句的吞回去。
見狀,身材矮胖的張亢長嘆了一聲道:“唉,罷了,罷了!”
“大帥,您是這北方行營五萬多將士的最高統帥,您既然想進攻靜州,那吾等只能是俯首聽命!”
胳膊他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桀驁如張亢此刻也不得不向曹仁妥協。
“安南將軍,你言重了!”
曹仁這時候的神色語氣都較之剛才大幅度緩和了下來,張亢已經向他低首妥協了,那他自然沒有必要再擺著一張冷臉給張亢看了。
他將張亢稍稍安撫了一下,然后他就說出了進攻靜州的具體戰術規劃。
“三天后,吾親領大軍出征靜州!”
“歸德將軍,虎威將軍全部領軍參戰,戰寵亦要隨軍助戰!”
“霹靂車、床子弩也得全部帶上,用于攻堅作戰!”
“此戰我們首先要攻擊的是靜州邊境重鎮原陽關,待攻下原陽關之后,便提兵北上直撲影城而去,若影城也順利攻下的話,那靜州所屬的玄樂郡就會被吾等牢牢握于手中!”
為了進攻靜州,曹仁幾乎把所有的家底都給帶上了。
這是一場豪賭,他若是贏了,那自然是風頭無兩,功勛蓋世,可若是輸了,那他就是小朝廷的千古罪人!
“吾等必效死力!”
張亢和劉昌祚在聞聽完曹仁的言語之后,皆起身向曹仁行禮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