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聽令,給我將這些敵軍統統趕進河里喂魚!”
手持雙刃的畢再遇,策馬于玄甲騎軍陣之后,大吼下令。
敵軍太多了,單純依靠玄甲騎殺戮的話,那不知道要殺到何年何月了,最快最省事也是最便捷的處理敵軍方法是將他們趕到好水川深處里的那條河流中,用湍流不息的江水為他們送葬!
“遵將軍令!”
氣勢如虹的玄甲騎兵們,一邊碾壓四散奔逃的敵軍,一邊出聲應下畢再遇的軍令!
在隨后的一段時間之內,玄甲騎們化零為整組成了一個龐大無比的重騎兵軍陣。
這種軍陣就好比一個超大號的推土機一般,一個不漏的將敵軍往好水川最深處推壓而去!
敵軍士卒明知道往后跑是死路一條,但不跑的話更是死路一條,所以在貪生的本能之下,他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一條通往死亡的寬闊大道。
分崩離析的軍陣之內,頭腦還算清醒的高央,持劍站立于原地向潰退而來的軍士大吼道:“眾將士,別跑了!”
“再往后那就是湍急無比的溪水,我們一無渡船,二著重甲,入溪水無異于自殺啊!”
“現在你們回身向敵軍殺去,縱死那也是個大丈夫,不比窩窩囊囊死于溪水之中來的暢快嗎?”
高央所說的明眼人都知道是對的,但那又怎么樣啊,現在回頭和敵軍交戰那是立馬就死,但是我跑進溪水里萬一活下來了那?
抱著這種僥幸心理的不是一個兩個軍士,而是成千上萬乃至數萬啊!
潰退依舊在繼續,高央的勸阻毫無作用!
至此,高央是徹底心灰意冷道:“召集所有還能召集到的軍士向玉山上撤,世子和軍師都在玉山,我們這些武人死了倒沒什么,但他們不能死,護著他們離開好水川,去吧!”
局勢已經無可挽回了,高央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大廈將傾之時,一個人的力量竟然是如此的單薄無力。
“諾!”
還陪在他身旁的數十名親衛皆低聲應諾,而后一名領頭的親衛,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似的,道:“大帥,那您那?”
聞言,高央拔劍出鞘,朗然一笑道:“我乃一軍之帥,豈能避死而貪生?”
人貴有節,這個節就是氣節!
此話一出,高央的親衛頓時跪倒一片道:“大帥,您無過啊!”
“此非戰之罪!”
“您何苦要死于這里?”
親衛和主帥之間的感情是很深厚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一體的。
“吾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言!”
“速去護佑世子和軍師離開,若他們有半分前世,到了地府我也不愿意再見到你們了!”
高央神色冷漠,言辭嚴厲。
“大帥……!”
數十名親衛聞聲過后皆是泣淚失聲,但軍令難違,他們只能是忍痛與心有死志的高央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