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還是他老媽。
人一急，就容易亂了分寸。
“治療的過程是這樣的，先洗個牙，把牙結石洗掉，也就是超聲波潔牙。然后做全口齦下刮治，做完后才能針對門牙做根管治療，最后取模，做牙冠或者嵌體。”主治醫生怕孟凡塵、石甜聽不清楚，說的很慢，“洗牙，齦下刮治，根管治療，牙冠或者嵌體，根據阿姨的牙齒來看，上下門牙一共四顆要做根管治療，然后還要做四個牙冠，這費用不低。”
一聽費用不低，老媽心里再次打退堂鼓。
“大概多少？”孟凡塵低聲問道。
“嗯……洗牙的話，走醫保大概三百多左右，齦下刮治一顆大概在一百多左右，全口牙的話，阿姨沒長出智齒也就是二十八顆而已，大概三千左右，四顆根管治療估計四五千左右打底……牙冠的話，最普通就是烤瓷冠，含金屬，也要六七百一顆……弄一弄，至少一萬以上吧！”主治醫生沉聲道。
“什么，一萬多？”
這個錢，超出了老媽的心理預估，她真的被嚇住了。
這可比住院動手術還要貴，太嚇人了。
“還是不治了吧，太貴了。”老媽拉住孟凡塵的手，搖頭道：“反正老了都會掉牙的，要是酸疼的厲害，我拔掉算了。”
“阿姨，你今年還不到五十，不過也快了，這口牙要是不治，以后可就真的全壞了，你不想退休后，吃個肉都嚼不碎吧！”主治醫生開口勸解道：“現在治療，只要花一萬多就可以基本上治好了，可你要是再拖下去，等到六十歲的時候，弄不好就全壞了，全掉了，那時候要治療，可就不是這個費用了。當然，也有活動義齒，也就是可以取下來的那種全套假牙，這種假牙便宜，缺點就是吃飯的時候使不上勁。”
做兒子的，豈能不為父母考慮。
更何況，這是看病。
有病必須治。
可老媽嫌貴，看她的臉色，就算是他出錢，老媽也不愿意做的，覺得太貴了，舍不得。
“這樣吧，我們回去考慮考慮先。”孟凡塵苦笑了一聲，對主治醫生說聲抱歉。
“沒事，我只是把病情跟你說清楚而已，不治的后果很嚴重。老一輩的思想都以為老了就會掉牙，其實在世界衛生組織上，有個8020的說法。”對主治醫生而言，這對母子做不做治療，對他沒什么影響。
不過出于醫生的職業道德，不做治療的后果，他還是要如實告知家屬。
“謝謝醫生，我們先回去考慮！”老媽拉著兒子的手，走出了口腔科治療區域后，才低聲道：“太貴了。”
“確實貴，要不這樣吧，去老丈人的口腔門診部看診治療吧，能少花點錢。”孟凡塵知道老媽舍不得花這筆錢。
一萬多起步啊。
她每個月的工資，也三千五。干一個季度，才能治好這口牙，真的心疼。
其實聽到醫生說一萬起步時，石甜心里就已經想著，去親家的口腔門診部看一看了。看病錢肯定要給，可親家的口腔門診部，收費肯定會便宜點。
“我擔心會不會被人說閑話，說我們看個牙齒都看不起，還要跑到親戚家去看，想占便宜……”石甜面色沉重道。
孟凡塵帶著老媽，往扶梯走去，邊走邊說道：“媽，你要是不去，硬要花這個冤枉錢，被芊芊知道了，她心里肯定會不高興的，覺得我們心里不想跟她爸媽太親近，都說是親家了，親家不親，誰親？”
“她爸媽就她一個女兒，老丈人的公司以后都要交給芊芊，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了。芊芊帶自己的婆婆去自己家的口腔門診部看個牙齒，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又不是占了大便宜，讓老丈人感到為難的事情，所以我覺得還是去老丈人那里看診治療吧。”
“不然以后，被老丈人知道了，你花了這個冤枉錢，他心里還不得怪你們。”
“也是哦！”石甜本來想，能不麻煩別人就不麻煩，可經過兒子這樣一說，她才醒悟過來，兒媳的父母不是別人啊。
是親家。
“那就聽你的吧，不過……多多少少還是要給個成本價的，總不能讓親家做虧本生意吧！”石甜想通后，心里便不再覺得，去親家開的口腔門診部看病，是一種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