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里沙漠與賀蘭山交界處,距離阿拉善左旗大約65公里的沙漠腹地,這里有一個沙漠中的小城市。
小城市的表面,是一個沙漠治理基地,但是地下卻別有洞天。
在地下154米的巖層中,秘密基地的核心區內,過來這邊大半個月的黃修遠,和燧人系、軍方的十幾名核心研究員,討論了基地的研究項目。
看完測試報告,他露出了一絲凝重地表情。
從汕美菜嶼生物研究所,護送豬瘟疫苗過來的李問蒼,同樣在這里。
另外就是燧人系的病毒科學家張智光、軍方的病毒科學家王浩士,他們倆人一直是這個基地的首席研究員。
在會議室內,還有基地的基地長、指導員。
六人對手上的科研報告,都露出一絲凝重的表情,這份報告可不是豬瘟疫苗的測試數據,而是非洲豬瘟的A42變異毒株研究報告。
王浩士放下手上的文件:“RNA疫苗技術太危險了。”
“技術是一把雙刃劍,關鍵看怎么用。”黃修遠揉了揉太陽穴,A42變異毒株的出現,其實是他意料之外的結果。
今年ABCD的陰謀詭計,雖然被燧人系、中糧和北大荒聯手挫敗了,但是豬瘟病毒還在國內小范圍的傳播著。
負責研究豬瘟疫苗的李問蒼,在測試和改進疫苗的過程中,還同時研究著RNA疫苗技術。
就在五月底,一名研究員無意間,利用豬瘟病毒和RNA疫苗技術,培養出一株新的豬瘟病毒。
一開始,那名研究員還非常高興,因為A42的毒性被削弱了,毒性只有原始毒株的37%左右。
但是之后的測試,卻讓研究所的所有人如臨大敵。
因為A42感染豬后,有一個12~15天的潛伏期,豬在此期間,沒有表現出任何明顯的臨床癥狀。
一旦潛伏期過去了,A42就會瘋狂爆發,讓生豬在幾天內變成死豬,潛伏期的出現,讓A42變異毒株的危險性,被提升了一個層次。
這對于防治工作而言,將是變得更加困難。
畢竟潛伏期期間,病豬本身沒有什么明顯臨床癥狀,很難發現豬被感染了。
“不幸中的萬幸,我們的疫苗靶點,對A42仍然具備免疫力。”李問蒼有些慶幸的說道。
黃修遠搖了搖頭:“別太大意了,病毒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在自然環境中,變量因素太多了。”
“黃先生言之有理,A42進一步變異的可能性太大,失控的可能性非常大。”王浩士同樣慎重無比。
豬這種動物,無論在基因序列上,還是在生存習性上,都和人類高度重合,和人類的相似度,僅次于同為靈長類的恒河猴、黑猩猩。
一旦A42在生豬中大流行,加上生豬和人類經常接觸,發生跨物種感染的事情,可能性非常大。
連禽流感都會感染人類,更何況豬身上的病毒。
哪怕李問蒼現在研發的豬瘟疫苗,生豬注射后,存活率已經提升到52%~55%左右。
問題是,靶點疫苗是針對生豬研發的,鬼知道在人類身上有沒有用,就算是有用,存活率才52%~55%。
這種五五開的疫苗,堪比滅霸的隨機響指,對注射疫苗的患者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
黃修遠嚴肅的建議道:“加強基地的管理和防護級別,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失誤,不然我們可能成為人類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