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天地清濁玄機薈萃的虛境之中。
一株株菩提樹樹干翠綠,枝葉繁茂,地面的泥土如同白色,穿著粗布衣的僧侶們或坐下論禪,或躺下小憩,或在遠處田野之中耕種,一片祥和靜謐景色,如同人間佛國一般。
而菩提樹林深處,一幢八寶粉飾的十丈高寶塔佇立,寶塔外面的墻壁上,一幅幅佛陀講經圖活靈活現。
寶塔之前有一汪湖水,明凈如同鏡面,湖面之下沉淀著金色的細沙,每一粒細沙都是純粹的香火念頭,經過佛門忿怒焰灼燒,又在這琉璃池中沉淀無數年,雖然比不得傳說之中,西天極樂凈土中八寶功德池中的功德泥,但也別有一番妙用。
而能夠做到這一點,凝聚出這么大的琉璃池,只是已經取得了佛門的阿羅漢果位,類比道門人仙。
穿著大紅袈裟的中年僧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雙目澄澈,手中智珠不斷波動,“法明,你感受到了嗎?”
他的對面,一位身穿簡樸僧衣的年輕僧人睜開了眼,略微帶著些許疑惑,“是哪位尊者降臨了?”
雖然剛剛上川悠仁的氣息之泄露了一瞬間,但是隨著他在改變南越之地的信仰和傳承,他佛陀本尊的氣息仍然被這兩位智慧博大的阿羅漢感知到了。
大龍袈裟的中年僧人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來我沒有感知錯,確實有一位尊者降臨了,只不過祂還沒有顯露佛身,普講雷音正法。”
年輕僧人并沒有露出同樣的笑容,反而有些擔憂地說道,“但此地乃是當年莊子劃開時空長河,獨立開辟出來的大千世界,道門一向將這里視為他們的禁臠,這位尊者在如今這個時間點上隱秘降臨,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中年僧人倒是看得很開,“當年莊子開辟出這段獨立的時空支線,既然沒有將我佛門趕出去,就說明祂默許了我佛門普度眾生的理念,莊子都沒說什么,榮得了他們三個道門旁支開口嗎?”
顯然,作為此世的阿羅漢,中年僧人對這個世界表面上的一些隱秘知之甚詳。
法明點了點頭,“但尊者為何不出現?”
中年僧人猶豫了一下說道,“難道你忘了當初莊子開辟這個獨立世界的目的了?”
“秦。”法明吐出一個字,但是這個字又重若千鈞,隨后他重新閉目不語默念佛號,顯然那位尊者必然有著自己的思慮,因此才沒有出現在他們眼中。
······
另外一邊,上川悠仁有些驚喜地感受體內每一天都產生的新的變化,首先是紫微龍氣方面,帝王最核心的作用,就是對萬民施展教化。
在前世三皇五帝的傳說中,那些圣皇無一不是在社會進程中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要么發現新的植物用于耕種,制作錢幣,讓商品得以流通,要么統一所有的部落,讓天下成為一個整體。
只要是能夠切實教化萬民的舉動,對于帝王來說就是巨大的‘功德’,可以讓他們和紫薇龍氣更加契合。
而有天命在身的帝王,即使是仙佛都不敢輕易出手懲戒,反而會被紫微龍氣克制的死死地。
如果說之前,上川悠仁通過轉世重生,融合了北邙山鬼尊那縷前朝紫薇龍氣,還只能夠算是一個有繼承權的皇子,那么這次通過改變南越的文明進程,他對紫薇龍氣的執掌飛速進步,產生了本質上的跨越。
而這個跨越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上川悠仁的紫微龍氣不再是無根之木,隨著他的【巫文】在南越的傳播,南越的國運就會自動轉化成為新的紫微龍氣。
【巫文】是上川悠仁對新的超凡文字的定義,既然他決定要完全擺脫事代主神的窠臼,煉化【神代文字】,那么以【神代文字】為基礎,他自身的符道積累和萬民的參與為催化,推演出一種新的有繼承意義的超凡文字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一旦成功,得到一片完整的天地認可之后,上川悠仁以后即使重新見到事代主神,也不用再擔心【文字】神職會被重新奪取。
而且這次的推演讓他獲得的東西可不僅僅只是這一點,上川悠仁神色肅穆地看向廳堂之內擺放著的一朵蘭花,“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