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院金良擺了擺手,“不需要國柱為社稷而死,與其讓大軍被對方不斷蠶食,還不如一舉定鼎乾坤。”
花開院金良走到了地圖之前,用手指了指黃河和離城,“你說對方能夠拒絕這個誘惑嗎?”
徐國柱皺著眉走到了地圖前,他很快明白了花開院金良的意思,以對方如今的手段,進攻離城之時,必然會選擇改變天象,讓黃河冰層變厚,讓鐵騎可以穿過黃河,進攻離城,而非花幾個月的時間收羅船只,和大盛展開河戰。
這些蒙國鐵騎雖然在陸地上橫行無忌,但是一旦遇水就頓時成為了旱鴨子,實力銳減十倍不止。
“你的意思是在對方渡河之時改變天象?”
徐國柱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半渡而擊之,是每位將領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最喜歡做的,但如果不是特殊的情況,敵人絕對不會這么傻。
現在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要賭國運,賭那位太微福壽府君可以順利渡劫,并且在渡劫之后可以在天象的爭取上戰勝對方,讓對方一敗涂地。
但這簡直是驚天豪賭啊。
因為一旦失敗了,那么離城之后,大盛的神都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屏障,徹底暴露在蒙國人的鐵騎之下。
所以即使以他的老持沉重,也不由聲音顫抖。
“不行,這太危險了。”徐國柱想要拒絕,“我要上報天后,如今天后仍然垂簾聽政,軍國大事她老人家仍然有決定權。”
花開院金良拿出圣旨,“國柱看清楚吧。”
徐國柱湊上認真一看,上面不僅有皇帝印璽,還有著天后的用印,顯然天后娘娘也同意了如此行險之事。
大盛的國運將托于一神成敗。
神都之中,正在緊鑼密鼓地舉行一場大型的祭祀,這場祭祀雖然倉促,但是卻前所未有的隆重,國庫幾乎是不著預算地對這場祭祀開放,甚至連皇帝的內府也不例外。
天壇上華光溢彩,一位位城隍地祇身穿冠冕,高舉著手中的儀仗,形成一片金燦燦的祥云。
天子魏明身穿黑紅色的禮服,上玄下紅,響應天地變化,這是比明黃龍袍更加隆重的禮服。
他高舉手中的印璽,印璽之上刻字,承天應運。
一道道華貴的紫微龍氣從天子魏明身上飛出,天壇之上搭建起了一座日月高臺,上有五星照耀,祭祀萬神。
遇到華貴的紫微龍氣之后,沒有像平時一樣被克盡萬法,反而相互交融,形成了一道道天梯,這天梯有山河盤踞之相,仿佛巨龍昂首,質問蒼天。
而左右丹陛之上,一位位神祇的虛影靜立,仿佛是在靜靜等待著踏上臺階之神。
千葉神色肅穆,一步步走向天臺,先是對天子魏明一禮。
后者從取出一張十二重紋,由云箓書寫成的丹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大盛天子魏明,夙興夜寐,調理陰陽,終日不敢倦怠,但如今山河動搖,內有閻羅天子擅權,霸占陰司重地,擾亂陰陽秩序,外有蒙國蠻夷扣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幸天降神祇太微氏,執福德權柄,生死之儀,調理天下陰陽。”
“朕感同身受,今賜其國運加持,建立地上陰司,重整山河社稷,望天鑒之。”
作為大盛國君,魏明宣讀完圣旨之后,一位位神祇附和,頓時整個天地開始風云變色,仿佛是真正有‘天之意志’蘇醒了一般一樣。
在千葉的眼中,這些神祇身上的規則權柄在紫微龍氣的帶領之下,匯聚成為一道祥光,直接洞穿了世界的外在,露出其中的核心。
里面無數規則井然有序的運轉,而這些規則萬千,即使以祂現在的修為,也無法真正洞穿全部。
不過眼前的九層高臺成為了祂和這些規則交流的媒介。
千葉不再猶豫,從魏明手中接過丹書,一步踏上紫微龍氣聚集的臺階之上。
瞬間,他的法力就像全部消失一樣,作為凡人的觸感重新回到了身上。
而高臺核心處,無數規則落下一縷縷威壓,仿佛是天之意志在考驗他是否能夠承受建立地上陰司的神職一樣。
一道道神職的光輝從千葉身體中綻放,純凈的白銀光輝獨立于天地之間,形成一道特殊的規則屏障,幫助千葉阻擋威壓,讓他能夠瞬間走上五層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