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是一個人!
眾人如夢初醒。
原來那個人制止石碾的滾動,不是逞英雄,而是要救人。
如果不是他在最后時刻跳下來趕上石碾,千鈞一發之際頂住了他,那個攔路的人肯定沒有了。
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都是沒有了。
活的不用說,肯定橫死當場。
即使是死的,也被碾碎,化為泥土,不復存在,也是不可接受的。
當然有個前提,就是推石碾子的人和被碾壓的人關系非同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花鮮生聽到了有人說話,正是那個被救的垃圾。
“囂張哥哥,牛牛子很快就死了,你不要為了我拼命,而且不只你,還有嫂嫂……”
那個依然頂著石碾的說:“你別說話!我囂張何時丟棄過兄弟?
“我就是死,也不讓這個碾子害死你……”
就在這是,他胸前的破爛衣服唯一完好的一塊,伸出一只小手,給他擦擦了汗。
花鮮生這才注意,那個推碾子的大漢胸前還帶著一個人。
他也注意到,那大漢不愧是大漢,出來的汗都與眾不同,從額頭流下滾落下巴的汗珠無比地大。
足有南方人喝茶一杯茶水那么多,盡管那是功夫茶的茶杯。
花鮮生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功夫茶杯是在那大漢筋疲力竭時的汗量。
高峰時期,那一滴汗水,卻大得多,足有北方人喝茶用的茶碗那么多。
“哥哥哥哥要不你休息一下,小妹妹我好心疼,要不你把我扔一邊去吧,也能給你減少一些負擔。”
大漢有些喘氣難以為繼低聲說:“無憂花,你別說了,我死活都和你一起。
“這話以前不好意思說,現在必須說!否則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以為我是一個傻大個,沒心眼,實際不是,我心里有數,你就是我最好的小妹妹。”
那個被稱為無憂花的小妹妹不由氣結:“都這時候了,還不過小妹妹?”
那個大個似乎一愣:“哦,我們那坨兒,管媳婦叫妹妹,你不是總叫我大哥嗎?”
無憂花這才歡喜無限地說:“小妹妹懂了,我好喜歡!即使現在就死,也心中無憾了。”
二人在那里竊竊私語,以為聲音很小,卻不知道那個大漢天生粗豪,耳語都能說出震耳欲聾的笑應。
那個無憂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然說出話來要配套,也是不能聲音太小。
加之二人要表示心意,所以推碾子的速度自然不快,二人的話語給那個扮垃圾攔路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心中也是替二人高興:“祝賀哥哥嫂子喜結良緣。”
囂張說:“真心祝賀,你就好好活著,等我們脫困我舉辦婚禮的時候請你當伴郎。”
那個牛牛子經過一段世俗風俗的熏陶,也不再是懵懂無知,雖然心中肯定等不到那一刻。
說道:“那成,我一定送去祝福。”
聽到此刻,花鮮生哪里還不知道,這三個人都是師父的手下,而且是非常不一般的手下。
慕容囂張、牛牛子、無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