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山停下,眼中飽含期望。他仿佛回到了‘死’前的時光。
一秒后,劉安山自嘲般地搖頭,拉著安潔繼續隨人流行進。
從他說出那段話開始,安潔對其始終保持微笑。
進到食堂,劉安山的身軀變得很靈活。迅速掌握每個窗口的菜品,吩咐安潔去搶豆漿。自己扎進烤香腸的隊列。
豆漿窗口并沒有因不如其他窗口的菜品誘人而受冷落。安潔到得早,‘打’豆漿耗費的時間不是很長。
她拿著一杯用黃色紙杯盛的豆漿,走到烤香腸窗口旁等待還在排隊的劉安山。
不一會兒,劉安山單手拖著直徑為五厘米的鐵飯盒,向安潔走了過來。飯盒里面,切成小段的烤香腸滋滋冒油。
看到劉安山手中的鐵飯盒,安潔有什么記憶被喚醒了。昨天午飯前,她先跟隨人流去某樓層的某個屋子,拿了餐具后才到的食堂大樓。
今天她和劉安山結伴吃早飯,人流是直接涌進的食堂。
看來‘區域’不僅起床、上課的提醒方式不同,就連吃飯前的模式也有區別。
劉安山沒有和安潔分享得到烤香腸的喜悅,他越過后者,就近找到空位置放下手中的香腸,坐到了與烤香腸對應位置的鄰側。
安潔看了看周圍,拿到飯的人不斷增多,這些人與劉安山一樣,不去挑揀,見到空余的座位就先探身用食物占座。
沒有人的座位瞬間變得很難找到。劉安山此舉同時占了兩個座位,安潔無需招呼,主動坐到烤香腸對應的位置上。
劉安山指鐵飯盒里香氣四溢的烤香腸。
“沒筷子。”他并不感到煩惱,“等它再涼一點,用手抓著吃吧。”
安潔點點頭,“好。”
目光落在冒熱氣的豆漿上。她很坦然地對劉安山說道,“本來想要兩杯豆漿,可豆漿窗口的阿姨說一人只能拿一杯豆漿。”
劉安山笑著揮手,“小潔,你不用感到愧疚。一人最多拿一杯豆漿的規矩,叔之前就知道了。”
“叔就不喝了。”劉安山露出慈祥的神色,“你正長身體呢,應該多補充營養。”
“不是。”安潔微笑,“我們一人喝半杯。”
她把豆漿推到劉安山面前。
“我喝你剩下的。”安潔目光平靜。
劉安山看了一眼裝得滿滿的豆漿。
“這多不好。”
他旋即拿起豆漿,仰頭張大嘴巴,手懸在距頭四厘米處。散發濃醇香氣的豆漿滑落傾泄,每一滴都準確地倒入了劉安山口中。
他把剩下的半杯豆漿遞到安潔面前。
“這豆漿水兌得有點多啊,哈哈。”
安潔接過裝豆漿的黃色紙杯,輕輕抿了一口,口舌留有淡淡香甜。
劉安山見安潔的表情隱約變幻,跟著又開心笑了兩聲。
他推了推鐵飯盒,“可以吃烤香腸了。”
“烤香腸不能留到徹底涼透,溫和的狀態也不是最好的吃法。”
“不會被燙傷,放到嘴里又感覺到灼熱的溫度,這時候的烤香腸吃得才有滋味。”
安潔拿起被切成一小節的烤香腸,放入口中咀嚼。尚未散去多少的溫度刺激味蕾,香腸軟糯油膩的肉香在唇齒間炸開。
安潔滿意的點頭,“好吃。”
她目視前方,露出真誠的笑容。
聽見安潔說烤香腸好吃,劉安山再次笑了出來。這比他親口品嘗十根烤香腸還要滿足。
劉安山也拿起飯盒里的香腸,發出了和安潔同樣的贊嘆。早飯時間在劉安山粗獷的笑聲中度過。
他們將鐵飯盒和裝豆漿的紙盒,扔到大鐵桶里。吃完飯、沒吃完飯、吃完飯不久的所有人,逐漸在食堂樓門聚集,安潔和劉安山再次卷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