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里恩看著那柄劍,吞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地道“對,艾格爵士我是想要連任主教冕下答應我,會幫我掃清障礙,但現在的情況”
“他并沒有實現他的承諾,對么”馬里內特艾格直視著山迪馬里恩,讓這逐漸發福的中年人畏縮的視線沒法躲開自己的目光,“可你呢難道你就完美地達成了你的承諾”
“我我當然達成了”山迪馬里恩忽然忍不住地叫了起來,“我盡心盡力地辦好了每一件事,去收集齊了他要的所有材料,那可是很大的一筆數字,我虧了很多的”
他沒有注意到艾格微微瞇起的眼,而艾格繼續問道“你真的辦好了每一件事么材料里沒有一點水分”
“我,我,我”山迪馬里恩本想理直氣壯地回答,但看到面前之人那雙眼睛,就覺得自己的內心似乎已經被對方徹底看穿
他與冕下的交易本來是絕對保密的,就連艾文薩克森他都未曾告予,可面前這名疑似“派森黨”的馬里內特艾格,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但他渾然沒有意識到,馬里內特艾格從來沒有提起過詳細的內容,所有的話都是由他自己說出
他躲閃的目光又瞥見了那柄劍,讓他再一次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后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是,是有一點水分但,但港灣圣殿一分錢不出,我是什么冤大頭,要替他攢夠所有的材料”
馬里內特艾格的眼睛又瞇了一瞇。
他不動聲色地低下頭,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劍鋒,再一次拉長聲音,慢悠悠地說道
“馬里恩先生,你又欺騙我了一次,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劍”
他說話間,手中的長劍驟然化成一道寒芒,倏地一下子劃過馬里恩的眼前。馬里恩嚇得緊閉雙眼,只感覺頭皮上一涼,隨后一根根細碎的毛發散落,掉在他的鼻子上、臉上、眼皮上。
他睜開眼,看見艾格爵士已經重新捏起了酒杯,而他伸手摸向自己的頭頂時,那里的頭發,分明地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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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是頭發,下一次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威脅的聲音像是自地獄而來,讓山迪馬里恩毛骨悚然,他用力咬了咬牙,最后低聲道
“他要我找的霧尸蟲我實在找不到這迷失之霧是什么鬼東西,濃一點淡一點,我想著也看不出來,就謊報了數額”
但他隨后聲音又大了起來,理直氣壯道“再說了,這迷失之霧讓海面都成那樣了,萬一,我是說萬一主教冕下沒法恢復,豈不是整個新奧威港都會遭殃我身為新奧威港的執政官,當然要為新奧威港做長遠地考慮”
“但馬里恩先生,現在外頭的迷霧已經濃的都快要覆蓋尤佛島了。”
“這不一樣,這只是迷失之霧五分之一的濃度罷了,只需要用驅霧燈,還是能夠看清海面的。”
“看來馬里恩先生早就有防著冕下的準備啊”
“呵呵呵,想讓我當冤大頭,我當然得防著一些艾格爵士,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新奧威港第二海軍的所有船只,近日已經全部換裝了驅霧燈,在迷霧中依然能夠保持戰力。”
哪怕馬里恩已經刻意壓抑了,但他眉飛色舞的神情還是暴露出他對自己的安排感到無比自得。
而馬里內特艾格看著他的神情,暗地里嘆了一口氣。
這究竟是多矛盾的一個人啊既畏懼主教,又不愿意甘愿當肥羊被主教薅;既想連任,又不想付出足夠的代價。
但不得不承認,他“瞞”的本事確實十分了得,并且做出的應對讓其手中始終捏有應對危機的底牌。
不然,他也沒有能力連任新奧威港的執政官。
馬里內特艾格西里爾亞德里恩在心里修改著原定的計劃。
他本想以威脅的方式,來看看山迪馬里恩對待此事究竟是什么樣的態度,從而決定要不要將其吸納為自己的援軍,尋找一條突破之路。
但得到的回報卻比想象的多得多山迪馬里恩干脆地自爆,讓他知道主教史丹尼克萊門斯策劃之事所需的材料,皆是經由山迪馬里恩之手。
而山迪馬里恩則在材料上做了文章,直接給自身留了一條后路,從而以獲得一定的對港灣圣殿的抗爭權。
如果如他所說,新奧威港第二海軍已經全部換裝了可以供其在迷霧中航行的“驅霧燈”,那現在這一支艦隊,應該已經航行于海面之上,等待著應對接下來的變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