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拉羅謝爾,索爾科南,王宮。
阿納斯塔西婭最近的狀態并不算好。
登基的頭一個月,她需要操勞的事情實在多到讓人頭腦爆炸。哪怕她等于提前在王位上實習了十個月的時間,已經對這些事務非常熟悉,但真正登基以后的體驗,與“實習期”相比還是天差地別。
她每天都忙到深夜,本就深深抹不去的黑眼圈更加深了一層,坐在王座上時都讓下方的大臣覺得她會不會頭一歪直接睡過去。
但這位年輕的女王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哪怕瑣碎的事情與重要的事情混雜在一起,她依然條理清晰地將一切都安排了妥當。
而在處理這些政務之時,阿納斯塔西婭赫爾曼又不止一次地慶幸自己擁有一個偉大的父親,以及提拔了一名能力超群的年輕天才
前者所發布的征召令使得王國貴族無暇在這種時候弄些幺蛾子。新王登基的時候往往是中央力量最為薄弱的時期,以往再怎樣和平的年代,這種時期中央終歸是要大出血一番的。
但由于貴族們還要忙于修養自身,彼時又恰恰處于許多地方的秋收期,北邊還在源源不斷地征兵,令那些地方貴族們根本無暇去巴結中央的官員,謀取好處。
雖然這其中也有部分女王登基得毫無征兆的原因在內,可征召令為此打下了絕對的基礎。
而后,便是那位年輕的侯爵西里爾亞德里恩,為她做出的貢獻了。
那名年輕人在新奧威港出色的表現,為拉羅謝爾對新奧威港的外交與商業謀來了巨大的利益;而作為對接新奧威港商船的港口擁有者,南方貴族集團自然也是直接的受益者。
按理來說,南方集團才是她登基時最棘手的對象,但偏偏這次那位狡詐的馬塞勒斯
公爵,在聽聞她登基后卻沒有給出多少的反應,僅僅是獻上了一份賀禮。
既然馬塞勒斯公爵都沒有表態,那剩下的南方貴族自然沒法隨意跳腳。而阿納斯塔西婭給予了他們更多對外貿易的自由權,令其迅速地安分了下去。
現在王國的各處都還算是穩定,只是不知道奧圣艾瑪人什么時候才會發起進攻她對此不抱任何僥幸心理,那些兇狠的餓狼絕對不會放過鄰國虛弱的時機。
“陛下,尼克爾羅德里克閣下求見。”
“進來等等,羅德里克”
阿納斯塔西婭突然精神了起來尼克爾羅德里克早在今年的二月份便離開了索爾科南,去他的新“崗位”上任,此時突然出現,顯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海洛伊絲特雷維爾伴隨著中年的法師走入房中,深深行禮。
“免禮了,羅德里克閣下,一切還順利嗎”
“陛下。”羅德里克臉上并無太多的笑容,嚴肅道,“我的事情一切順利,星之塔已經重新啟用,它能夠庇護索爾科南以及德里克行省,并且新的技巧我也已經有了眉目。”
“好事,好事”阿納斯塔西婭興奮地站起身,合掌道。
星之塔,一座廢棄已久的法師塔,屹立在德里克行省的荒山中。
想并不是說一名實力高超的法師走進廢棄的法師塔,找到主控開關打開,就能夠將法師塔重新啟用。那些前代文明遺留下的法師塔,每一座中都是謎團重重,技巧再純熟的法師,也極其容易命喪其中。
據說南方的一座法師塔,為了將其啟用,賠了足足三條職業級法師的性命,耗費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而羅德里克僅僅用了幾個月就成功地啟用了法師塔,這無疑是一件大喜事
。
“在啟用星之塔后,我接收到了來自別的法師塔的魔力。”
“你接收到了別的法師塔的魔力”
“是一種類似共鳴又或者是吸引力我很難描述,這大概類似于蝙蝠飛行,彼此互相探照,對特定的對象能夠作出回應。總而言之,就是類似這樣的原理,我接收到了別的法師塔的魔力。”
羅德里克敘述這些的時候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而作為聽眾的阿納斯塔西婭自然是更加不明白,只能攤攤手,反問道
“那是哪一座法師塔”
“是,東邊的法師塔。”
“東邊的那不是阿瑪西爾的綠之塔么但綠之塔是我們拉羅謝爾的自建塔,又怎么會和廢棄的法師塔產生共鳴”
“不不不,殿下,絕對不是綠之塔,如果是綠之塔,那股魔力的自然氣息應該都要溢出來才對,而這股魔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處在鐵匠鋪里,到處都是金屬的味道沒錯,金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