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裂隙的爆發點就在你們鷹蒲氏族的山腳下,真要讓所謂的龍域降臨,第一個沒的就是你們鷹蒲氏族”
格羅佛冷聲反駁道,“如果你覺得所謂的勇武能夠阻止龍域的降臨,那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唄去吧,做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做一個偉大的、將諾拉流傳于世的信仰都斷絕的決定”
這一次,輪到伊西多被嗆得說不出話了。
正如格羅佛所說,他僅僅只是持了反對的意見,根本拿不出如何解決現狀的實例。
但說不過不代表他打不過,深根者的戰力并不如天行者,他在精靈長老中的戰力本來就是僅次于樹之心伊蘭達爾的頂流,這一點在深林議會內部人盡皆知。
眼看著兩人之間又要爆發矛盾,一道青色的弧光忽然自兩人中間劃過,卻聽一聲沉悶的“噔”的聲音震顫響起,一柄鋒銳的長劍大半截盡皆沒入了那張巨大的圓桌之中,留在外面的半截劍身還在高速顫動著,劍柄的紅寶石在震顫中于空中留下道道紅色的殘影,攝人心魄。
眾人看著這柄突兀插在桌上的劍,沒有人看清它是從哪里被甩出來的,也沒有人看清它究竟是怎么插進桌子里面的。
而年輕的侯爵在此時輕輕拍了拍掌,緩緩上前,握住了劍柄,將其輕巧地拔出,毫不費力。
他將劍橫置于掌中,拂過長劍的劍身,盯著那閃耀的劍刃,幽幽開口道
“先問是不是,再問怎么做。”
“現如今你們所做的一切討論,應該是建立在預防的基礎上,是作為最后的后手來準備的,而并非已經到了下定論,需要為此爭執大吵出手的地步。”
“當然,我也能理解各位因為黑森林的侵蝕而焦頭爛額,在這種突然施加的危機上難免有失體面可
各位也得想想,如果身為自然眷族的領導者的你們都自亂了陣腳,那森林、森林中的生物,諾拉忠實的信徒,又該何去何從呢”
西里爾慢悠悠地說著,令這些因為近日的危機而亂了陣腳的精靈們背上不由得出了一陣陣的冷汗。雖然他們身為長生種,但這并不代表他們的眼界、分析事物的能力就能隨著壽命的增加而自然地增長,此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慌亂有多離譜。
“樹人。”西里爾將目光投向角落里最安靜的樹人,名為“艾特博爾木”的樹人,據說他是神話時代古樹“科納特利森”的直系傳承者,在這個紀元之初便已屹立,疑似通過沉睡的方式,自上個紀元過渡而來。
“侯爵。”艾特博爾木緩慢地向著西里爾做出了回應,在場的僅僅只是它的一處根筋的半成體,卻已經是整個圓桌廳堂中最為龐大的存在,將近十米高的身軀隨著他回應的動作而微微彎斜,予以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你在紀元之初,見到過巨龍么”
“巨龍他們的龍域在紀元之初、我醒來之前便已經神隱,他們總是自云間出沒,我并不知道其具體所在。”
艾特博爾木答道,“但確實有樹人曾經見過,歸巢的巨龍投身入深林深處,但那已經是一千年前的事情。”
“我想你應該在每一處魔力裂隙旁邊都安排了你的族人。”
“是的為了防止,再次錯過”
樹人說話的速度實在太慢,以至于西里爾實在等不下去,他利索地將長劍歸入鞘中,接著轉身大踏步走向門口,又在門邊停下,疑惑地回過頭“還愣著干什么”
“啊”深林議會的諸位疑惑著,只聽西里爾說道“不去實地看看,又如何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隨即都
明白過來,站起身,跟上了年輕侯爵的步伐。
一匹匹飛馬早已等候在外頭的樹杈上,精靈們盡皆騎上飛馬的背,而樹人和獨角獸、半人馬則并不前往。
飛馬排成長列,飛過森林的上空,最近的一處魔力裂隙距離溪谷城所在地并不算太遠,當他們靠近其所在的上空時,西里爾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自下方不斷傳來。
他們操控著飛馬落下,很快便找到了那處裂隙的所在。
那是一道有著各色光澤流轉的、扭曲于一棵大樹樹冠下、將近三米高的縫隙,像極了所謂的“空間裂縫”。魔力波動一陣一陣地自裂隙中傳來,那股魔力洪流令已然是超凡級的西里爾,都感到有些難以抗拒。
“龍域的記錄里,有其相關的特征嗎比如魔力特別充沛”
西里爾邊問著,邊騰身而起,抓著一根藤蔓蕩到了縫隙的門口,一股刺骨的寒意一剎那間撲面而來,令他所抓握的藤蔓瞬間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