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城防結界吧。”西里爾站在半蹲著的艾米·哈伯面前,遞給他一杯紅茶。
對方只是綠之塔的特派法師,并不是奧康納家的狗腿子。
他不想和綠之塔關系弄得太僵。畢竟法師塔的地位超然,后世哪怕拉羅謝爾亡了,綠之塔也只是易主而非被摧毀。
更何況從齊默爾曼那里,他就在嘗試交好綠之塔,又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去主動損毀關系呢?
艾米仰望著天花板,雙目有些失神。剛剛兩柄大劍的威壓感讓他現在都還緩不過神來。
他算是知道齊默爾曼是怎么輸給這個少年的了——當然這也只是他以為的他知道,西里爾一套潛行悶棍捆綁的組合技還沒用在他身上呢。
“莫雷·奧康納呢?他怎么樣了?”
“只是昏過去了而已,我不會殺他,至少現在不會。”
“沒想到你身為領主,居然會自己潛入到對手的城中。”艾米搖著頭關閉了城防結界,“但就算如此,菲爾領守軍上千,自然守衛軍又都是精銳……”
“哈伯閣下,軍中的酒會就在此地附近,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人查探到這里發生的動靜呢?”
西里爾望著遠處的天,空氣中那種莫名的沉重之感隨著艾米的動作而消失不見,這代表著城防結界確實已經解除。
他平靜的話語讓艾米的表情定格。艾米掙扎著站起身,看向舉辦酒會的莊園,那里徒有篝火的火光,卻沒有往日該有的嘈雜嘻哈之聲。
“你對自然守衛軍做了什么?”他回過頭,駭然地看向西里爾。
不知不覺間,這個年輕領主居然在他們的地盤,他們的菲爾領里做出了如此謀劃,而他們作為菲爾領的主人,卻完全不知情——
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讓他們昏睡了而已,啊,對了,為了讓閣下可以避嫌,剛剛那杯紅茶……”
西里爾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艾米身體一軟,昏倒在地。
風騎士與靈騎士一人扛起法師,一人扛起莫雷·奧康納,跟隨在西里爾的身后。他走出屋子,看著那依然昏黑一片的夜空,甩手打出一道青色的流光。
青光直沖云霄,在半空中炸碎,化為絢爛的銀色鹿頭的形象。
那是西利基發起進攻的信號。
北城門外的莊園中,阿茨克抬首瞇眼看著那天空中青色的鹿頭,摸著下巴道:“真搞不懂,為什么米婭小姐要制作這樣款式的爆破物……不過作為信號、吸引注意力倒是都不錯。”
他再看向身邊幾名士兵,他們都抬頭傻愣愣地看著空中那久久不消散的鹿頭標記,笑罵道:“還發什么呆,準備進城!讓西城墻、東城墻外的隊伍開始佯攻,拖住守軍的進度!”
“是,大人!”那幾名士兵一凜,立刻前去報信。
而莊園門口早已排開了五個方陣,在昏黑的夜中就像是這片荒草地的一部分一樣,靜靜佇立著。
“安杰斯大人傳令,進城,準備進城!”
號令聲響,方陣便如戰車的車輪,轟然開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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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城墻上的守軍們還在好奇,領主府的上空為什么會亮起鹿頭的標志,他們身后的階梯上已然沖上了一群人。
“你們是哪個隊伍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指揮官才剛察覺到不對,就看到自那群人中亮起的劍光,一瞬間自己的部下已經倒下了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