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她,看來是這女人見過或聽過自己的通緝令。而且這些騎士上來就叫她“妖女”,還要聯手拘捕她,擺明她也是帕爾斯的敵人。
既然這樣,與其想方設法的回避或者扯謊,還不如直接坦誠身份。
想到這里,亞瑟不置可否:“那么你又是誰,怎么認得統御之書?”
對方杏眼微瞇:“吉爾。”
“這四個家伙是沖著你來的吧?”聽她自報家門,亞瑟追問道。
女子沒回答,卻是低下頭,開始查看左臂。
“嘶……”
聽到她發出一聲竭力壓抑的悶哼,亞瑟分明看出她面色微沉。
擰著眉頭上前,亞瑟清晰地看到她皮甲上有一道令人吃驚的斬痕,然而就在他觀察對方傷勢的幾秒鐘,那扎眼的鮮紅已迅速染紅了藍襯衣。
這是一道新傷,還是一道摞在舊傷上面的砍傷。
“別動!”抬手按住她的肩膀,亞瑟翻開她那已被斬裂的皮甲片,居然看到半截斷裂的金屬片,深深地嵌在她瑩白的肌膚間。
是什么鬼東西,居然能卡在肉里?亞瑟先是一怔,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應該是騎士們的劍。
砸奴隸們鎖鏈的時候,亞瑟大概就推測出這里的冶金水平;合金就別提了,鐵器應該也是粗制的,硬度和韌性恐怕都差得很遠。
就這破刀,砍個人都會碎裂,別說是熾天使,就是拿一把現代冶金技術的鋼刀去對砍一下,大概鋼刀連個缺口都沒有,這些破玩意直接就攔腰斷了吧。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亞瑟看那血液流出傷口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由深吸了口氣道:“有沒有針線?”
“你……干什么?”吉爾一愣。
經過一番打斗,這丫頭還流了這多血,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要是不趕緊給她治,只怕這美麗的少女很快會沒命。
“這是酒?”沒等她再說什么,亞瑟從地上撿起她隨身的皮包,然后翻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聞了聞。
“是的,但你到底要做什么?”
亞瑟沒答,而是撕了塊破布蘸取高度白酒替她一邊消毒,一邊把那該死的碎刀片清理出來。
——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吉爾又是悶哼了一聲,俏臉頓時白了幾分——不過亞瑟看得出來,這堅強的丫頭在極力忍耐。
“會有點痛,別亂動。”迅速從包里掏出針線,亞瑟讓巴斯過來幫忙按著她出血的傷口……然后他就“穿針引線”起來:創面雖大,卻因為是縱向劈傷并沒有多深,傷口他沒縫過,但在工地出差的時候他縫過襪子,道理其實都差不多。
縫合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傷口愈合,但縫合的好與壞,雖然對愈合速度的快慢有一定的影響,但更多的只是影響瘢痕的好看與否罷了。
在老家的時候,他就見過一些沒學過縫合術,卻靠著吃止疼藥,自己給自己縫傷口的人。
況且這時代的醫療條件如此落后,治病治傷還僅僅停留在教士驅邪,喝一些狗都不聞的鬼“圣水”的程度。
他這樣在現代沒有系統學過醫的人,所具備的醫學常識也足夠吊打這時代的任何人了。
不過,這姑娘的身子在細微的顫動,不斷還有冷汗流下來,卻始終一動沒動,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有這樣配合的“患者”,亞瑟很快就縫好了她的傷口,血也止住了。
“謝謝……”這次在凝望自己的時候,漆黑的瞳多了不一樣的意味,“殿下這是哪里學來的?”
“哎唷,我一生下來就會啊,你不知道?”隨口用了句周董的話應付過去,亞瑟卻始終沒從她身上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