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去藥鋪配藥買的人參跟賣的價錢是能一樣的么?這人參若是拿去賣,藥鋪能給個一百二十兩都是良心價了。”
翁屠夫伸手敲了翁二郎的腦袋一記,然后沖著三個兒子招呼道:“都別干站著了。趕緊的都過來把這野豬捆上抬走。再耽擱下去這天都要黑了,山路不好走就算了,萬一這血腥味再引來大個的畜生怎么辦?”
“沒錯,咱們就這么幾個人,這萬一再來一頭野豬可不得了。”
翁大郎一邊應了,一邊手沒閑著,嘴上還不忘記問安婉兒:“婉兒,你昨兒還真的是遇上野豬了?”
“不是遇上野豬我怎么會那么狼狽?”安婉兒瞪大了眼睛的看翁大郎驚訝的反問。
呃?
翁大郎撓了撓腦袋,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還是翁二郎機靈,趕忙的幫著描補道:“嘿嘿,我大哥其實是想問,這個,會不會就是你昨天遇上的那只大野豬吧?”
“肯定不是。昨晚上的那只我看的很清楚,一邊的耳朵少了一半。”
想起來書里寫過再過兩個月,他們村的獵戶會從山上獵殺到一只耳朵少一半的野豬回來。為了坐實自個昨晚上真的只是被野豬追,安婉兒索性這般說道。
看來昨天還真的是遇上野豬了?不然怎么就連那野豬的模樣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的?
安盛昌和翁屠夫和他的三個兒子,本來就有七分信了安婉兒的話了。這下立刻七分變十分。
知道這附近還有別的野豬出沒,翁屠夫和他的三個兒子的動作都更是加快了幾分。很快就把那只大野豬捆綁在他們帶來的長棍子上,父子四個一人一邊的抬著下山。
拎起地上的野雞,安盛昌讓已經把人參重新裹進草簾子里頭放好的安婉兒先走,自己跟在她的后頭。
路上安盛昌卻是慶幸又后怕的對著安婉兒囑咐道:“婉兒,以后這山上你還是別再來了。這野豬如今一只兩只的都越來越靠近村子,也太猖獗不叫人安生了。你萬一要是再遇上可難說還能不能好好的脫身。”
“就是。”
不等安婉兒說什么,翁屠夫立刻就接話道:“這事咱們還得趁早跟里正說一聲。這也兩三年沒上山獵殺,震懾那些畜生了,不然它們也不能這般猖狂。”
靠著山,各村每隔個幾年的組織村里每戶出一個人上山去獵殺、震懾山里的畜生已經是慣例了。
不震懾不行,到時候造成村里人在山上受傷,甚至是丟了性命不是更糟糕?
“對,爹,咱們最好是今晚上就去跟里正說一聲。不然若是下次誰再上山倒霉又遇上那少了耳朵的野豬可不得了。”翁大郎甕聲甕氣的插嘴道。
靠山吃山,安家是從京城來的外來戶,家底厚實。家里有地自個卻從不下地,直接把地都租給村里的人種,還能夠幾乎天天吃肉,這在村子可不是秘密。
如今安家的這閨女更是運氣好的不得了,又是人參,又是碰上自個摔死的野豬,還得了兩只野雞。免不了的又給他們家的家底添上一大筆,這還真是叫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所以,這上不上山的對于安家人而言沒啥差別,他們一樣能照舊吃香的喝辣的。
可他們不成。就算是他們家是屠戶,日子比大半的村里人好過,也一樣得讓家里的女人們時不時的上山撿柴火柴、找點果子、野菜、豬草啥的來貼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