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好歹。”
把劉金花的手腳往后折,拿著那草繩捆的嚴嚴實實的,樂新保這才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對著她也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樂榮義沒出聲,不過他那冰冷的神色卻是讓劉金花的心一陣陣的發寒,比聽著樂新保罵人還叫她難受揪心。
劉金花直勾勾的盯著樂榮義,幽幽的說道:“你沒良心......”
“對了,嘴巴也得堵上。不然她要是胡亂嚎叫不管是引來了人或是這山上的畜生都不得了。”
才拉著樂榮義要走,聽見劉金花的聲音,樂新保轉身從劉金花身上掏出帕子來。抓了一捧土裹在那帕子里頭,徑直的就塞進劉金花的嘴巴里。
聽著劉金花駭然的使勁搖頭,發出“嗚嗚嗚”的嗚咽聲,那聲音卻沒能夠傳出去太遠。樂新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回拉著樂榮義走,父子兩個誰都再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們身后滿臉絕望怨毒的劉金花----
“你得知道,你娘這回闖的禍太大了,只怕是不能再回來了。”一路上父子兩個都沒言語,直到快回到村里的時候,樂新保才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爹,預備怎么辦?”
沉默了好半天,就在樂新保差點以為樂榮義沒聽見自個說話,扭頭去看他的時候,他這才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
“除了賣掉還能怎么辦?”樂新保嘆氣道。
樂榮義:“......”這叫他怎么接話?
他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就沒別的法子了?”
“那你說說,還能有啥別的法子?”樂新保可不想自個這有出息的兒子將來怨恨他,于是嘆了口氣的把這難題又踢回給了他。
樂榮義:“可,這事若是被人給知道了,我......”
“你大可以放心,我自然會小心把事情做的隱蔽不會叫人知道。”
樂新保說道:“反正今兒你娘已經吃的夠飽了,索性為了不叫人懷疑,偷摸著跟著咱們。咱們就先叫她在山上自個待個兩三日的再說。
反正不過只是兩三日不吃不喝也餓不死。等風頭過了,我再去找個山民來把她給帶走。那些人沒有戶籍,又窮。
常年都住在深山里頭吃都吃不飽。身邊更是沒個女人噓寒問暖的。你娘的年紀雖是大了些,可到底也才三十出頭說不定還能再生,保準那些人不會嫌棄不要。”
樂榮義:“......”
這你都有主意了還特地告訴我知道干啥?
他不大自在的咳了一聲,低聲說道:“......爹,這些您不用同我說。您做主就成了。”
“也是,告訴你你娘要改嫁,這你心里怎么會好受?”
樂新保伸手拍了拍樂榮義的肩膀,嘆著氣臉上卻沒什么悲色的說道:“你別怪我,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可是......
誰還能想到你娘會那么蠢,那樣掉腦袋的事也不知道做的隱蔽些呢?我這不是也是沒法子了?
不然,難道咱們還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官府的人給帶走,名聲盡失,丟了姓名還連累了咱們不成?”
樂榮義:“……”
同樂新保一般,他的心里未嘗不是也有些怨恨劉金花的愚蠢?只是一個“孝”字壓的他,哪怕就是在親爹面前,他也并不愿意隨意的就把心里的那股子怨恨之意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