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幾乎敗光了安盛欣嫁妝銀子的那個貴妾,盧茂守心里一邊恨安盛昌和安盛欣,一邊不由的更是恨起了她。
那個賤人......
若不是她貪慕虛榮,這些年來胡亂揮霍,哪怕就是府里的庫房失竊,祖上留下的家產都丟了。但是若是安盛欣的嫁妝銀子還在,他今日也壓根就不會受這樣的屈辱。
察覺到如今的安盛昌并不是自個能夠招惹的起的,盧茂守就下意識的又在心里怪罪起了那貴妾。
想到若不是她,自己壓根就用不著寫什么借條。更不用落到今日這樣,哪怕就是寫了借條,往后余生恐怕也不可能還的起那些銀子的狼狽地步了。
盧茂守是一點兒也不敢想象,往后被安盛昌這樣步步緊逼著討要銀子的情形。
他絕對相信,恨自己到了極點的安盛昌到時候,只怕是會對自己越來越手下不留情。
他甚至相信,等到羞辱夠了自個之后,他還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個給逼到絕路上。
那般,那他還不如就選擇現在丟點臉。
橫豎,現在磕頭只是在府內。等往后,誰知道安盛昌會不會改了主意讓他去府外,當著滿大街人的面再給安盛欣磕頭賠罪?
那樣,往后他可就真的是沒臉出門,再在這京城待下去了。
這樣一想,他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還算是你識相。”
安盛昌一點兒也不意外盧茂守的選擇,不過盧茂守能夠這般快的就下定決心,到底還是讓安盛昌高看了他一眼。
只可惜,這到底個長了勢力眼,人品還差勁的人。哪怕就是沒有自己的插手,這樣的男人再有決斷也沒用,終究也只會領著家族走向衰敗。
安盛昌在心內感慨了一番,盯著看那盧茂守寫了合離書,又是把安盛欣嫁妝單子上的鋪子、莊子、宅子等產業都收攏了,還把那單子上還能夠找到的東西都找出來。
接著,安盛昌這才又是讓盧茂守召集了府里上下。
等人都來齊了,等那盧茂守給安盛欣磕頭認了錯之后,安盛昌把盧府里頭除了生了兒女的妾侍,以及他的庶子、庶女照舊給他留下之外。其他人全都一股腦的帶走,發買的發買,送去猴山那邊莊子的送去那邊----
直到馬車一路載著他們回安盛昌位于京郊的莊子,大了地方,馬車停下來的時候。
下馬車的那一刻,安盛欣和如今改了叫安延伯的盧延伯,以及云慧蓮還有他們的三個,還都是覺的這一切太順利,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直到看見莊子門口處擺放的火盆,和站在火盆邊笑盈盈的迎接他們的辛素蘭、安婉兒和青兒母子、母女三人以及莊子內的其他人的時候,幾人這才醒過神來。
跨火盆,去了滿身的穢氣進了莊子內,安盛欣忍不住的對著安盛昌有些嗔怪的道:“這么多年,都經了這許多事了,你怎么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心軟,這般輕易的就放過了那盧茂守,還把那個貴妾給他留下了?”
“大姐,那個貴妾我是特地給他留下的。”
聽出來安盛欣明顯是更介意自己沒有懲治那個貴妾,安盛昌不禁輕輕的笑了起來:“你沒留意到那盧茂守看著那貴妾的模樣,就跟看見了什么殺父仇人一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