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萬嬤嬤聽見母子兩的對話趕忙就是對抬著貴妃榻的幾個婆子催促道,然后又是沖著她們笑罵:“要我說你們這些老貨也是同我一樣糊涂了,抬著大少爺出來怎么就連塊毯子都沒顧上給蓋蓋?好在咱們大少爺福大命大遇上神醫。就連醫館的伙計都比別人細心些。”
“那會兒大家都著急,也不能怪你們沒留意這些細枝末節。”
緊緊的拽著手里的藥瓶子,付元香看了一眼萬嬤嬤,哪里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實則是替那些婆子開脫,免得自己怪罪她們?
她不由的一笑,安文杰如今眼看著身子大好了,她的心情自然也跟著好了起來,不止是沒有怪罪誰的意思,反而大方的道:“若是大少爺真好了,回去,我們和大少爺的院子里每人都給發三個月的賞錢。”
“哎,老奴就先替大家伙謝夫人的賞了。照老奴看這賞錢咱們可是拿定了。”
萬嬤嬤歡天喜地的應了一聲,同其她的幾個婆子一樣都笑得咧開了嘴一時半會合不上了。
跟其她幾個婆子不一樣的事,萬嬤嬤當然不是為了那三個月的賞錢高興。她是為了安文杰可能是真的好了高興。
她可不信安婉兒敢無端的說叫人一戳就能夠戳破的大話。
將眼神又是落在安文杰的身上,越看越覺得他身上生機勃勃的。哪里還有多少病態?
越看越開心,越看越欣慰,萬嬤嬤又忍不住有些淚濕了眼眶。
淚眼迷蒙中,她不好意思把眼神繼續停留在安文杰的臉上,免得叫安文杰看出來她的眼淚便轉而投在蓋在他身上的那毯子上面。
結果這一看萬嬤嬤就有些愣住了,一時間忘記了其它,只顧著盯著那毯子看個不停。
回了府,進了安文杰的院子。在喚來府里養著的大夫給安文杰把過脈,那大夫再三給他把過脈,哪怕是一臉不信也不得不承認安文杰果真已經無大礙了。
付元香和安文杰還有萬嬤嬤和其她人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氣,喜氣洋洋的。安文杰也終于放了心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替他掖好被子,臨出安文杰的房間萬嬤嬤沒忘記順走了那床毯子。抱著毯子跟著付元香回她們院子的一路,萬嬤嬤有點愣神,怔怔的不說話。
“嬤嬤,你這難道是在替我舍不得花出去買下這毯子的十兩銀子不成?”
先前萬嬤嬤拿走毯子的動作實在是叫付元香費解,不過她沒有深究,此刻心情極好的她還忍不住就是調侃萬嬤嬤道。
沒錯,萬嬤嬤身上的荷包里,之所以會備著張十兩銀子的銀票,實則是那銀票。不只是銀票,就是那個荷包里頭的碎銀子都并不是她自個的。
那就是個放在她身上預備著給付元香打賞人用的。
不過一般打賞府里的下人也只用得上一兩或是幾錢的碎銀子便足夠了。那十兩的銀票不過是備著不時之需。
也好在是早有準備,不然今日萬嬤嬤若是只能夠掏出來幾兩碎銀子,付元香鐵定會覺得心里下不來。
甚至她這會兒還在暗暗的懊惱沒給萬嬤嬤那備上一百兩的銀票呢。不然當時萬嬤嬤肯定會掏出那一百兩的銀票。
果然,不得不說萬嬤嬤同付元香還是心有靈犀的,聞言她就是道:“別說十兩銀子,若是老奴今兒身上有百兩銀子。哪怕就是那銀子是老奴自個的,也是二話不說的給他們,一點兒都不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