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年前,東方蓋壤地煞之氣尤盛,青木帝君以手中一把上古神器伏羲琴壓制萬鬼,是以保天、人、冥三界安寧,川東鬼君數萬年來俯首稱臣,盡心治理川東鬼國,也算是盡職盡責,相安無事。
然,機緣巧合,川東鬼君偶得一魔器至寶,實力足以與伏羲琴分庭抗禮,川東鬼界一時群雄奮起,飄然起義,既而在桃都山附近的東海之上爆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神鬼大戰。
然,說起這川東鬼君,也算是性情中人,更是那云淡風輕的性子,對于雄霸三界著實沒有什么野心。
他要反,無非是要脫離天庭的管控,實現鬼國自制,說白了就是想自定規則,逍遙鬼生罷了。
再然,鬼君這一小小的愿望,談是談不妥的,注定要打。
既然要打,鬼君亦從未怕過誰,甚至要打得漂亮。
于是,川東鬼君鬼斧神工,將那魔器制成了一張瑟,取其名曰:和鳴瑟。
思其寓意,甚是調皮。
大戰之時,青木帝君一把伏羲琴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川東鬼君掏出一張和鳴瑟,笑而狂語。
“青木可知,我這瑟,喚何名?”
鬼君撫瑟而問。
“此器紅似血,戾如鬼,又魔氣甚重,本尊卻從未聽聞三界之內有此物,何名?”
青木坦言,真誠問之。
“我賦其名:和鳴,琴瑟和鳴之和鳴。今日你我這一戰,以此琴此瑟一決勝負,如若我勝,我便為夫,你當為妻,如若我…”
“放肆。”
川東鬼君戲言一出,明顯意在羞辱青木帝君,青木怎由得他繼續往下說。
青木一聲“放肆”不急不緩,卻已是震懾四方,青筋微微跳動,卻怒不顯于色,蒼勁有力的手指輕撥琴弦,沉穩一波琴音,噴薄而出的仙力直奔川東鬼君而去。
川東猝不及防,雙手慌亂撥瑟,算是勉強接下了青木的突然襲擊。
“青木莫急,青木莫要太死板,打個賭約又何妨?且聽我把話說完,如若我輸,我便從此陰陽&……%¥………”
川東甚至加快了數倍語速,落珠般嘩啦啦一氣說完,意在不給青木打斷的機會。
然,青木堂堂男兒,豈聽得他這般侮辱。
青木再一撥琴弦,沉悶的琴聲全然掩蓋了鬼君的聲音,誰也沒聽清楚他最后說了什么。
這一來一回琴瑟相擊,海嘯云涌,山崩地裂,數十個回合下來,亦沒能分出個勝負。
青木和川東皆蓄足法力,是要以一招決高下。
琴瑟一出,兩相撞擊,雙音相合,霎時天昏地暗,風起云涌,東海之水翻涌至半空之上,只見一片白光和一片紅光混沌蒼穹,神兵鬼兵皆是睜不開眼。
卻分明聽得破碎之音肝腸寸斷。
青木與川東皆是一驚,卻也都看得分明,那伏羲琴一瞬之間竟被爆得粉粹,而和鳴瑟雖是有絲絲破裂,卻仍是完整無缺,只是被彈開了幾個回旋。
青木甚感不妙,川東僅一詫異的功夫,便見得一白光掠影,再看之時,青木早已立于前方高處,手捧和鳴瑟。
“你…”
川東一念之慢,竟被青木搶了魔器,憤然。
“雖是魔器,亦為上品。”
青木輕撫了一把和鳴瑟,弦音甚美。
“然而,此器質地剛毅非常,實屬兇厲之器,被你做成琴瑟,豈不埋沒。”
青木廣袖一拂,且見一根紅色長棍在他手心上空轉了三圈,青木舉著長棍,笑意微露。
見此長棍,川東眉頭挑動不停,臉瞬間黑沉。
因為,那棍身凹凹凸凸,猶如一根紅木老樹枝,別人不認得,但他川東鬼君一定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