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師尊們說我資質平庸,仙根寥寥,不是修仙的料…”
天星刻意停頓,瞧那四位佯裝毫不心虛,心懷坦蕩的模樣,她面露微笑。
“這讓天星想起,曾經救我的那位神仙也是這樣說的,可見師尊們心明眼亮,慧眼如炬,天星十分佩服。”
再看那四位,昂首挺胸,證明天星這馬屁拍得,讓他們十分舒服。
“可我瞧那位兄弟的裝扮,皓白仙袍,浮云繡紋,正是貴派的弟子無疑…,在下看了許久,實在困惑,那位兄弟莫非也是仙根了得?”
眾人疑惑,紛紛轉身,順著天星示意的方向看去。
“嘿,誰把他給帶出來了。”申虛道人一聲歷呵。
眾弟子身后,恰巧就在那岱仙門三個大字的正下方,肥頭大耳的少年癱坐地上,吃著手指頭癡癡發笑,嘴角哈喇子流淌了一地。
岱仙門此景此情,若是被畫成丹青,流傳至坊間,怕是往后數百年,都會成為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的一段絕佳笑談。
弟子們見師尊發怒,兩個眼力勁好的趕緊過去把那個癡兒扶了起來,拉著他藏進了人群。
癡兒一路“嘿嘿”發笑,反復說著“好看,好看,嘿嘿,好看。”
“此乃老夫遠房親戚之子,雖心智不足,但靈根純凈,老夫代為照管,有何不妥?”申虛道人怒道。
“申虛道人莫要氣惱,如此說來,道人俗家可是姓茍?”天星微微一笑。
“不姓茍,嘿,你個黃毛崽子,你咋罵人呢。”申虛一時氣惱,并未多想。
“在下并未罵人,說起來也是巧得很,在下正好認識那位兄弟。”
“邊境白夢國二皇子茍覺(jue),天生心智不全。靈根純不純凈尚且不知,不過因為先天癡傻又有權勢,經常殺人取樂倒是有所耳聞,申虛真人能收下此等禍害為徒,想來也是功德一件。”
“你…”
申虛不知如何反駁,一時間,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無話可說。
鄞風與天星正好對上視線,鄞風表情平淡,并不言語。
就在這時,卻見岱仙門的師尊和弟子們神色一緊,皆拱手一揖,齊聲道:仙尊。
天星和鄞風同時回頭,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山門前方是一條狹長的棧道,棧道下方是萬丈懸崖,而棧道連接的卻是另一個山峰,棧道在云霧之中若隱若現,堪稱仙境。
而此時,棧道之上,華衣男子不疾不徐,信步而來,衣袂發絲隨流云輕飛,仙氣逼人。
男子一半容顏堪稱雕刻,而另一半,則是一張白玉面具。
天星和鄞風轉過身來,面向來者。
“你是神仙。”
見華衣男子行至跟前,天星童言無忌一般問到。
天星游歷人間之時也確實遇到過一些神仙,不過也都是些粗莽的武神或小神仙,像眼前這位這般仙氣逼人的,天星能想到的,估計也只有碧沚汀的丹仙了,只是可惜,天星并未真的見過丹仙。
“休得無理。”
那申虛道人生怕天星頂撞了眼前這位大人物,厲聲道。
“無非一逍遙散仙,算不得什么正經神仙。”
這神仙說起話來溫潤如玉,還很謙虛,天星喜歡。
神仙徑直走上前去,微微頷首,算是和玄庸真人他們打了個招呼。
“小仙方才云游歸來,見此處似有事發生,故而過來看看。”
聞言,眾人皆面露幾分惶恐,玄庸真人遂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