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尸體在掙扎，在往外翻滾，在遠離楊間的身邊。
最后方世明擺脫了楊間的那只慘白僵硬的手掌，并且緩緩的從旁邊站了起來，但是他的脖子卻還是扭曲的，腦袋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垂了下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之中帶著幾分驚怒和后怕。
剛才，他的確是差點摔死了。
“咳咳！”
方世明帶著痛苦的咳嗽，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緩緩的從衣服的口袋里再次摸出了一只被壓癟，破裂的布娃娃。
剛才丟出去的布娃娃不過是誘餌而已。
誰會在關鍵時候做出這么明顯的動作，這一切只是吸引楊間的注意力而已。
最后他干擾楊間的鬼域看上去是臨死前的掙扎，其實也是為了阻止楊間發現自己身上的第二個布娃娃而已。
“這家伙，簡直就是瘋了，真要和自己一起死。”方世明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新人。
可惜他成為馭鬼者太久了，極限已經要到了，不然的話，這么可能會在這樣的一個新人上吃虧。
“方世明還活著？”有人認出了他，顯得尤為不可思議。
李軍，曹洋，蘇凡，徐一平......等人皆看著他。
方世明淡淡的瞥了一眼，有些異色，似乎聚在這里的馭鬼者有點超過預料，而且這些人都是總部的人，沒有一個是他朋友圈的。
是來支援楊間了？
他心中不安，覺得自己不能再停留在這里了，應該暫時離開。
兩只替死娃娃都用光了，厲鬼的能力也用的夠多了，繼續耗下去的話，他必死無疑，絕對無法活下來。
原本是來支援姜尚白的眾人，反而被方世明誤會了，以為是來支援楊間的。
方世明丟失了幾個小時的記憶，不了解之前的情況，所以穩重的選擇撤退。
但他才剛剛走了沒幾步，臉色就一沉。
看著周圍車來車往，行人匯聚的夜都市，他意識到了這里還是在鬼域里。
“這家伙......”方世明驀地轉頭看向了還躺在地上已經不成人形了的楊間。
這個時候，楊間的尸體也動了起來。
摔的骨頭粉碎，身體已經折疊扭曲的身體這個時候竟在快速的恢復著，無頭鬼影這個時候開始拼接身體了。
八音盒的詛咒還在。
熟悉而又詭異的鈴聲依然在楊間的意識里回蕩著，讓他清晰的知道自己還沒有死。
只是經過這一摔，身體又成了破爛。
“沒關系，事情結束之后再去修復好了。”楊間這樣想到，然后一只鬼眼盯著方世明，身體扭曲擺動，逐漸的恢復了正常。
但這一次他腦袋卻依然完整，沒有明顯的損傷。
墜落之后，他對腦袋有意保護起來。
“楊間也沒死？這可是一百層高樓啊。”郭凡心中驚了。
兩人此刻再次對視，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見面時候的樣子。
這一次，方世明眼中沒有了那種輕視，反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凝重。
真正打了交道之后彼此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么的難纏和可怕。
楊間不是八音盒的詛咒就已經被干掉了。
方世明不是快厲鬼復蘇了的話，也擋不住楊間那種不可思議的襲擊。
一個遭受詛咒，一個瀕臨復蘇。
身體里同樣駕馭著三只鬼。
這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旗鼓相當，甚至某種意義上來講方世明更可怕一點。
因為他一只鬼就擋住楊間鬼手外加三個名額的壓制。
而那只鬼的能力還沒有用。
楊間唯一有點優勢的是鬼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