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剛剛端上茶杯,就見一個天刀堡門人匆匆跑來,在宋天問耳旁說了幾句話,一邊說還一邊小心地瞧了許斌一眼。
許斌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一個咯噔,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剛剛依稀聽到了‘君子閣’,‘夫子’等字眼。
待到那門人退下。
宋天問的臉色已經有些僵硬,而許斌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干澀道:
“宋堡主,難道是拿武道司打來了?”
“近些時日,天刀堡內有不少江湖同道做客,宋堡主大可不必害怕他們。”
宋天問看著許斌,嘆息道:
“許先生,節哀。”
“什么節哀?”許斌干笑道:“宋堡主,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有些聽不懂。”
宋天問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
“許先生,君子閣沒了。”
“不,不可能!”
許斌雙拳緊握,眼睛瞪著宋天問,一字一句道:
“宋堡主,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宋天問搖搖頭,苦笑道:
“你們都以為武道司要拿我們天刀堡開刀,所以紛紛趕來助拳,宋某不甚感激。
可是誰能想到這是武道司的調虎離山之計,就在大家都看著我天刀堡之時,武道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司長江平的帶領下,直撲君子閣。
君子閣抵抗了足足三天,最后夫子重傷,書院文仁,虎癡兩位先生戰死,至于書院弟子,死傷更是無數。
最后不知和那江平達成了什么條件,夫子率眾投降了。
如今,已經沒有君子閣這個宗門存在了。”
“夫子,老師,他投降了?”
許斌慘笑一聲,低低喃語。
許久。
許斌才起身,拱手告辭道:
“宋堡主,既然天刀堡只是武道司的惑敵之計,我也該離開了。”
“等一下!”
宋天問叫住許斌。
許斌停駐腳步,澀聲道:“宋堡主還想說什么嗎?”
宋天問頓了一下,說道:
“宋某知道如今說這些有些不合時宜,但這幾日相處,宋某也知道許先生是個品格高潔的君子,是宋某最敬佩的一類人。
所以這些話若是現在不說,怕是以后也沒機會說了。
如今君子閣覆滅,許先生已經無家可歸,不知可否考慮過天刀堡?
若是許先生能夠留下,宋某可以保證,不僅可以全力支持許先生報仇,便是天刀堡,也可以拱手送給許先生。
只要許先生能夠娶了小女欒雨。
不知許先生意下如何?”
宋欒雨沒想到說著說著她爹就給她提親了。
她知道自己是再嫁之人,配不上許斌這般人中龍鳳,但是誰家姑娘不曾想過嫁個如意郎君。
而且這幾日相處,她對許斌的容貌,品性,文學,武功,都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若是能成就好事,感情什么的以后培養也是一樣。
于是宋欒雨大膽地為幸福沖鋒起來:
“奴家知道殘柳之姿配不上先生,若是先生愿意留下,欒雨只求在先生身邊做個端茶送水的侍妾即可。”
許斌先是一愣,而后苦笑起來:
“佳人美意,恕許某恕難從命。
如今君子閣覆滅,我的老師,我的同窗師兄弟們俱是安危不知,許某又豈有心思在這兒享受如花美眷,醉生夢死呢?
宋堡主,宋小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