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海公公整理了一番思緒道：
“以奴婢對江司長的了解，這真武宗是不是武道司的第二個目標，還有待商議。
畢竟江司長一向喜歡低調行事。
就像這一次，若不是君子閣覆滅的消息傳遍天下，恐怕奴婢和陛下都不知道江司長干了這么一番大事。
而真武宗的目標早早透露出來，奴婢反倒覺得這是江司長故意放出來的迷霧。
據奴婢所知，在攻打君子閣之前，江湖上早有傳言，武道司要拿天刀堡作為殺雞儆猴的目標。
可如今，天刀堡絲毫無損，反倒是一直蒙在鼓里的君子閣被江司長拿下。
所以奴婢懷疑，這真武宗也不是江司長的真正目標，江司長想要下手的對象另有人在。”
趙皇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舉起手中署名江平的奏折道：
“他難道連朕都騙了？”
“這送上來的折子還能是假的不成？”
“這個……”
海公公看了一眼趙皇，心想這事江平不是干不出來。
但考慮到還欠著江平一百萬銀子的事情，他話頭一轉道：
“咳咳，可能江司長并未欺騙陛下，兵法有云，虛虛實實，才能讓人無從捉摸。
可能其他人抱著奴婢一樣的想法，反倒對真武宗放松警惕，江司長正好乘機出手也說不定。
玲瓏副司長還有幾位主事不都動身去了真武山嗎？
或許江司長就在暗中窺伺，等待時機出手。”
趙皇沉吟稍許，突然扔下奏折道：
“算了，朕既然把武道司托付給他，便是讓他全權處理。
他到底對誰出手，朕不管，只要最后能還朕一個滿意的江湖即可。
不過他手下的那些人能不能安插些人手進去，否則朕總是最后一個知道消息的，未免顯得朕太過無用了。”
海公公知道趙皇心里還記著，不過他也不會那么蠢得點破，只是道：
“江司長如今手下的那群高手，很是神秘，奴婢也了解不多，若是想要在里面安插人手，怕是需要些時日才行。”
“你盡力去辦即可。”
趙皇輕輕放過此事，突然又笑罵道：
“你這老奴，什么時候還學會兵法了？”
海公公干笑兩聲，有些尷尬道：
“這些日子聽著陛下和兵部各位大人討論前線戰況，奴婢也學了一點，讓陛下見笑了。”
“是啊，還有前線。”
提到前線，趙皇臉上就蒙上一層憂色。
就在前不久，鎮北軍又吃了一場大敗仗，如今已經退回原陳國，現在的前陳郡了。
而敗仗的原因不在于鎮北侯，在他這個皇帝身上。
若不是他輕信魏國使臣，覺得秦魏世仇，魏國不可能和秦國議和。
所以他見秦魏大戰，遠在萬里，都給鎮北侯下了一道進軍攻秦的命令，誰讓秦國搶了他的臨淄城。
結果可想而知。
秦魏突然停手，轉頭攻趙，一旁剛才打得熱鬧的魏國反而在那兒看熱鬧。
最后趙軍因為倉促進攻，入了秦軍的陷阱。
好在鎮北侯謹慎，只是損失了前軍八萬，就果斷后撤。
即便如此，也被秦軍追殺了八百里路，最后又是折損五萬余人，才勉強擋住秦軍攻勢。
自此軍中一片哀嚎，軍心大失。
鎮北侯上的折子也難得多了幾分火氣，讓他這個皇帝看得都有些臉紅。
所以他此時此刻最想要干的事情還是狠狠打回去，讓那些騙他的混蛋好好瞧瞧，他這個趙皇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江平和江湖，對他現在而言，都是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