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見你寧愿自己受傷也要護住懷中幼兒,想來你也不是什么大惡之人,報上姓名,束手就擒,本將饒你性命。”
李誠看著大漢說道。
他本想以大漢試兵,但一見大漢如此重情,他又生出幾分惻隱之心。
他看出來大漢的確是一名武道大宗師,只是為了護住懷中小女孩,所以一直未能用全力。
否則光是戰斗余波和氣勢就能把小女孩壓死。
可一旦如此,他就只能被不斷消耗和蠶食,最后誰也留不下性命。
如果拋下小女孩,他逃生的幾率就能大大增加。
大漢趁機調息真氣,血色長刀斜指地面,看向李誠問道:
“本人西門不歌,你們用卑鄙手段暗算于我,還想要我束手就擒,癡心妄想!
若是有膽色的話,可敢與我單打獨斗!”
“西門不歌?抱歉,沒聽過你的名字。”
李誠搖搖頭,看著大漢懷中的女孩道:
“戰爭中,只要能勝,又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想來你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殺不了你,只是想用最低的消耗來殺你。
只要你想留住你懷中女孩的性命,就只有投降一途。
你只有三息時間考慮,三息過后,本將就要出手了。”
聲音落下,空氣中就驟然濕潤許多,大漢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陡然急促,還有懷中的小女孩更是發出難受的聲音:
“爹爹,我身子好漲,好難受。”
只見小女孩小臉漲紅,血色不正常的上涌。
“卑鄙!”
大漢急聲道。
他體內真氣不要錢地涌出,想要護住小女孩。
可是這股壓力卻如同跗骨之蛆,根本不是簡單的真氣能阻攔的。
“有本事沖著我來,對一個小女孩出手算怎么回事?!”
“混蛋,沖我來啊!”
“還有一息。”
面甲之下,李誠臉上面無表情。
他不是迂腐之人,如果能用最低的消耗達到最大的戰果,何樂而不為,只不過承受幾句罵名罷了。
說起來,還得感謝江兄。
不是他,他還真不能這么快放下心中束縛。
畢竟他下限再低,只要有個比他更低的人在,心里就莫名好受了許多。
“你……好!”
大漢隨手一甩,血紅長刀直插地底,只露出一個刀柄,顯然怒氣很重。
“我降了,你要遵守承諾!”
“自然,以李家的名義保證。”
李誠只覺體內真氣更加順暢地運行起來,他的至誠武道并未受到污染,反而更加明澈。
他似乎看到了未來的武道之路。
人無完人,金無赤足,一味求全,反而入了邪道。
只要無愧于心,自行己道,便是外人眼中的無恥卑鄙,可是對于自己而言,也不過是山中清風,井中明月,毫無干系。
我行我言皆為正義。
這時李誠才煥然大悟。
原來江兄的境界早已遠超于他,喜笑怒喝,都是心中天性,不為外物所動。
難怪父親要向他學習,虧他之前還以為學的是不要臉,他心中不禁汗顏,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他的父親早已看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