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或許正是因為同伴舍死相救,才跑了他們三個過來,這是一條悲慘之路。”
與他相隔兩個青年,兩鬢斑白的五十歲老者,閉目思索后慢吞吞回應,嘴里說著同情的話,卻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在他看來,參加神獸大賞的修士,越少越對自己有利,最好全都嗝屁掉,就剩他面前這倆貨。
“嘿嘿嘿!這就是咱們的運氣了,距離相近以逸待勞,還有誰比我們云霄宗的沙家勤勞,這幾天可是找到了幾顆稀有靈材,證明去禁地絕對非常順暢。”
“當然,咱倆壓制數年才渡劫,也算為這次籌謀良久,論起金丹初期,能匹敵的已經很少!”
年少總會輕狂,中間的兩位已經得意深深,互相對視嘿嘿干笑,頗有要傲視天下的野心。
“年輕人,安靜耐心沉穩神魂,你才會活得更長,別像個猴子上躥下跳,想想公西瑞如何隕落的,至今都沒有查出來、”
只感覺附近忽然涼嗖嗖的,兩個初期修士頓時縮了縮脖子,背后似乎有冷風吹進,臉上也出現忌憚表情。在云霄宗領地,大大小小的宗族,都已經把公西瑞當做教育晚輩的經典例子,時時告誡即便天才也會消亡,對于宗門巨變,總是閑暇時的熱門話題。
而他們所在的沙家,正是兩大宗族之一,距離這里不過五六萬里,早在七天前就到了,但是也并未去百忘川,無所事事就四處游逛。
四人不知道的是,在聚集地的那片山川內,已經有三波修士低調的悄悄到達,其中最多的那一撥竟然多達九人。除卻一個老者和一個威猛大漢,另外七人服飾相同,清一色深棕飛龍緊身長袍,胸前正中是個太極圖案,只有頭頂發簪,怪異的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
那老者看似八十多歲,戴著一頂藍花刺繡高帽,耳根處有顆黑痣,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他身旁的大漢,臉色黝黑太陽穴鼓鼓,至少也得有三百斤重,相比于老者平淡無奇,沒有任何威壓而言,這位的氣息一直在不斷鼓蕩。
剩余的七人,基本境界相同,都是金丹初期的小輩,圍成個圓圈同時打坐,連動作都很標準。
距離他們十幾里,七八塊巨石圍成個大型圓圈,明顯有挪動的痕跡,里面五個身影隨意散落,卻被一層透明結界隔絕。
“嘿!誰也不會想到,本以為會最晚到達的太極真境,竟然是第一個到這的,嘖嘖嘖!”
此刻,一個身影來回搖晃著,正向九名修士的地方看去,皺著眉頭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此人半個光頭,一般是棕色長發,三十多歲左右,看著非常炫酷,若那張臉別有傷痕的話。從耳垂斜著到額頭,一道長長的刀疤很淡,卻依然能用肉眼看清,毛孔還略微粗大。
“巴娃子,你好好想想,太極真境快速來此的動機,還不是怕虎狼之人截殺,或許他們到了,后面就可以大膽放心的通吃四方,此刻不知多少條命已經隕落啦。”
渾身綠袍的中年人,看著也不必半光頭大多少,卻教他仔細分析其中細節,另外三個青年看向此人,都面帶恭敬謙卑。
“丁前輩,您老就別叫我娃子好么,晚輩的姓名,就只有巴玄倆字,都是半只腳進入凝嬰的人了。”
“你個巴娃子,在渡劫之前,老夫就這般叫你,天青殿距離這里最遠,每次蒼梧禁地開啟,他們都要經歷更多磨難。但這么多年過去,還保持宗門第二的勢頭,那就是天擇,絕非區區太極真境能彈壓下去的。”
“咦?細想還真是這樣!晚輩參加的上次神獸大賞,太極真境出來的就只有三個,而天青殿僅僅損失一人,想想就真是如此。”
“咱們瑯琊谷生存艱難,若非不縱橫聯合,衰落是必然的,爾等都要努力,希望此次都能回來。”
這丁姓中年,竟然是個元嬰老祖,名叫巴玄的,則為金丹后期圓滿大修士,兩人負責護駕瑯琊谷戰隊,他們距離此地,和云霄宗同樣最近。
至于另一處的四個修士,反倒和太極真境的九人相距很近,應該是下方的極大宗族之一,同樣帶著兩個初期的晚輩。
而在此刻,五道遁光也即將到達,雷焞老祖帶著三男一女,遁速極其飛快,他們乘坐的是一只土黃色小舟。表面靈紋閃動,絕對是法寶級別的上品,百丈距離在呼吸之間劃過,堪比金丹境的瞬移神通。
翌日黃昏,陸寒率先跳下,落腳在小山丘上,接連七個百丈高下的山丘,僅僅他腳下這座巨石形成,其他的大都是松軟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