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在海洋中引爆了水雷,掀起的驚濤駭浪很快擴展到每一處角落,萬千修士弟子盡數震驚,都面面相覷不可思議。
但是也有的沒半點表示,卻開始換換挪動身軀,不知不覺間離開崗位幾十丈,逐漸加速逃跑的步伐,最后一層團結凝聚的信念,被蒲文倉摧枯拉朽般爆崩瓦解。
重陽玄功,牽引萬物之陽,凝聚于己身助其破障,九玄烈烈震蕩無窮,陽極生陰一通妙法。
然而陰陽互生同在,在汲取所有人陽元的同時,受大道法則約束,就會有一絲陰元反饋,進入到每個弟子身上的卻是雜亂之意,素日修行難以察覺。
但每到渡劫危急時,就是這一絲詭異侵擾,造成修士灰飛煙滅身死道消,或被心魔侵擾成了邪修甚至是傀儡。
重重疊疊,至陽至剛!
修煉此法的卻一躍千里精進迅速,將法體反復錘煉,沖擊上玄境的成功率無形多出兩分,也就是說韋宏振和烈無雙,基本能踏入大尊級別,成為混坤大陸的泰斗。
坑害整個宗門,只為成就一人,這種玄功僅僅傳了三代,就被開宗祖師發現弊端太大而列為禁術,如今面對強大的誘惑力,宗族韋宏振最終把持不住,或許就有太上長老烈無雙的努力攛掇,兩人竟然同時修煉,今天被暴出驚天丑聞。
“放肆!滿口胡言亂語,休要聽這叛逆大放厥詞,倒是他蒲文倉故意隱藏實力,本該困死魔頭的。為了保命暗自留手,才導致其繼續肆虐妄為,否則那‘禁靈天符’豈有這么不堪。”
太上長老烈無雙,立刻爆發出無窮陰鷙戾氣,聲音震動寰宇,趕緊壓制住騷亂,若幾萬弟子集體嘩變,無疑為苦心防御埋下重型炸彈,后果無可估量。
‘咦?似乎也對啊,太上長老修煉的明顯是陰寒功法,哪有這種氣息的至陽玄功,那廝果然胡說八道。’
‘我就說嘛,堅決不能被蒲文倉叛逆搗亂,他如此做只為活命,哼!’
有人忽然警醒,這些修士其實本就是太上長老的擁護者,趁此機會高聲呼應,無非為了抬高主子的威嚴,以后可以撈些好處。
‘是嗎?我問問你,咱們宗門近百年,可有幾人渡劫成功進階的?’
‘當然有很多,比如……比如……咳咳!’
面對前方射來的厲芒,和一張張鐵青的臉,那幾人倒吸一口涼氣,仔細想來的確如此,曾經每年都有喜訊,不知為何就換成愁云慘淡,宗門上下籠罩了一層迷茫。
‘咚咚咚……!’
兩千里外天際,戰鼓驀然爆響,在天劫雷云下,有一片黑云滾滾趕到,三萬冰蠻大軍戰意躁動,以絲毫不減的狂莽軍陣赫赫靠近。
他們后方是隊形散亂的八百多各大宗門密諜和觀察員,再向后百里,飛花島近千人三五個一組,形成無數小隊,以弧形彎度緊跟而上,仿佛牧羊一般。
就算低階修士還無法看見,卻感覺有一股鋒芒,從陸寒后方悄然逼近,就像利刃橫掃,揮出的強光狠狠斬向自己,無不再次躁動。
“就算修煉重陽玄功又如何,這兩個狗賊仍會被陸寒盡數滅除,現在冰蠻大軍已經殺到,爾等還有一刻鐘的快活機會,哈哈哈哈!”
蒲文倉笑的已經嘶啞,若非韋宏振臨時反目,將他擋在宗門外做實驗陸寒的旗子,就算禁靈天符不濟,恐怕現在仍舊毫發無損,每每想起就可氣可恨。
面對外面風雨飄搖,宗主韋宏振卻更加鎮定,他身旁不遠處的陣法師,卻轉身向后走去,倒背雙手更神色坦然,然而當離開大殿二百里,驀然化作一團青光,向東方邊緣激射而去。
自己布置的布陣,如無人之境接連突出,幾個瞬移就消失在乾元宗天際,發現他偷偷溜走的幾百弟子,無不懵逼和驚惶,連如實上報都徹底忘記。
陸寒不屑的眼神射去,只是冷冷發笑,未經過他同意的,豈會有存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