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就在這廢墟上,陸某舉行清秋大典,為爾等開壇講道一次,誰都可以不來!”
陸寒留下聲音后,如一道流光,倏然向天際劃去,眨眼間蹤跡全無,現場寂靜如斯,氣氛沉悶又壓抑,久久無法蕩平內心驚駭。
三個月后。
清秋大典。
誰都可以不來?
誰敢不來?!
‘原來是講道,可嚇死奴家了,哈哈哈哈!’
‘這是好事啊,為何太玄真人仍舊像吃黃連似的,被如此高絕的大能指點,幾乎一躍千里。’
‘啐!對我等窮鬼底層,當然如沐甘霖,但是那些超級勢力,地位無疑受到打壓,以后再也無法狂橫。’
‘好事啊,又是一件好事,哎呀……誰打我?’
‘你想死嗎?到處都是大宗弟子,多活幾天吧,否則看不見陸大師開壇。’
幾多歡喜幾多愁,無數修士忽然忘卻被陸寒羞辱之痛,立即精神抖擻,似乎發現一塊光明圣壇,心中渴望直接碾壓任何失落情緒,完全無視愁眉苦臉的那數十人。
李太玄面色如土,此處各宗門精英弟子近千,他的身份一直至高無上,竟然被當眾打臉,陸寒從頭至尾,一直不屑于任何人,中州之主的面子被丟到無盡深淵。
當一只腳踏進上玄境,在這個界面,除卻仍舊沉積法力和繼續打造肉身,為飛升贏去最大希冀,根本再無任何缺陷,陸寒的指點對自己這些老鬼,僅僅屬于錦上添花。
若陸寒一人當道,恐怕這個界面,他的太玄門會一直被處處掣肘,再無獨霸萬年尊崇的地位,影響會酷似波濤般無休無止。
然而又能如何,今天看見的這等恐怖,本該在玄界才能出現,只有那些大乘期少君,甚至傳聞的神照境大君,才可以隨意泯滅下界法則。
但可以無視法則神鏈,被天機大道鎖定后,仍舊可以輕易滅殺上玄境的,歷代傳承的法典里,也從未有人提及過,也就是說自古未有。
轟——!
八百多精英,目送李太玄尷尬遁走后,立即無比喧鬧好久,隨后一哄而散各奔東西,以無可匹敵的遁速,快馬加鞭返回宗門,爭取第一時間把今日的震天大事詳細上報。
百萬里外,一朵白云飄蕩蕩愜意緩行,然而當流星激射過,偌大云團被從中切開,久久未能愈合。
陸寒并未破空跨越,大步流星的飛遁,每天仍舊可以將六七十萬里拋在腦后,這一戰消耗的法力,基本失去將近三成。但是那道法則神鏈,如影隨形仍極具未去,似乎要和他糾纏到底,銀澤玉帶滴溜溜轉動,和鏈條輕輕摩擦,但是產生的變化,卻從未遠離五寸。
“所謂法則,也是倚強凌弱的主兒,可惜陸某不是那芻狗,你弄錯對象了。”
只見他冷笑幾聲,左手伸出跟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眉心上,頃刻間身軀微顫,從眉宇中間,快速出現一只豎眼,里面陡然光華爆放,十丈空間內,立即被無盡光輝充斥。
這里不再是下界,一道道銀紋跳動中,有個光點僅僅如豆粒大小,卻無比凝練刺目不堪,如滾珠般在指尖緩緩旋轉。
但是,至少百丈之內,任何東西都被靜止,就連時光都停滯,這一片區域內純潔無瑕,陸寒原本晶瑩的身軀卻瞬間黯淡三分,似乎法力消耗不小。